“宁宁就像我们的妹妹,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威尔斯端起酒杯轻嘬一口,目光深沉,似是陷入了回忆。
俞思远不说话,而是静静等着他说下去。
在来的路上,他就很清楚今晚与威尔斯的谈话,必定会有丁宁的过去以及和威尔斯的种种。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狠揍威尔斯一顿,只要他敢说一句丁宁的坏话。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以为的丁宁的“男朋友”,早就是别人的丈夫,而丁宁与他,不过是兄长对妹妹那样的关系。
然而转念一想,他之前见到威尔斯和丁宁的互动,又说得过去了。毕竟在国外,人们对情感的表达更直接亲昵。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错了?而且还错的离谱……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其实他可以想通的,不是吗?
“那会儿宁宁遭受过校园暴力,一个人来到国外求学,人生地不熟还不会讲法语,加上哪里都有种zu歧视的人存在,她被她的室友锁在外面,下着大雨她没地方去,琳达看到就收留了她一晚,想不到这件事她记了好几年。”
吧台的灯光穿过酒杯里的酒水落下一片柔和的光圈,俞思远盯着那个光圈晃了眼。
透过威尔斯一笔带过的关于丁宁的遭遇,俞思远却感觉他被谁扼住喉咙那般,呼吸都有点困难。
他没法想象在异国他乡遭受校园暴力,又没人可以帮助的丁宁是怎么走出来的,如今的她完全看不出被暴力之后的沮丧,反而让人觉得她比以前更坚强果敢。
藏在吧台底下的手拽成了拳头,俞思远说不上此刻的他是愤怒是心疼还是悲伤,亦或这三个都有。
“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琳达也不可能健康活着。”
俞思远转过头看着威尔斯,灯光勾勒着对方线条流畅的侧脸,恍惚间威尔斯目光变得无比的柔软。
“我们交往的第三年,琳达小产过,是宫外孕,引产后大出血,琳达是稀有ab型血,而医院库存告急,宁宁陪着我一起,知道后立马要求输血。”
俞思远望着他,开口:“丁宁她……”
“嗯,稀有ab。”威尔斯喝了一大口喝酒,仰头吐出满嘴的酒气,“宁宁给琳达输了600毫升,还说她以前也给别人输过,身体依然健康,哪怕输完血她昏睡了两天两夜。”
“琳达从死神手中逃了回来,她知道后拜托我一定要把宁宁当作家人一样来看,并让我把她从学校宿舍里带出来,其实她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宁宁这姑娘太让人心疼了。”
问酒保要了杯啤酒,俞思远一声不吭地给全部喝完,双手捧着酒杯苦笑道:“是的,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自己的委屈从来不会言说,但若是身边的朋友有需要,她就二话不说全力去帮忙。”
“所以才让人心疼啊……”威尔斯顿了顿,又说,“七年孤身一人,什么事都自己解决,那么多优秀的男生追求她都拒绝掉,你知道为什么吗?”
心跳蓦地加快,俞思远不敢也害怕去细想,索性闭了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