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位重度神经衰弱者,小区里有人家过白事,是一种近乎被谋杀的体验。在经历了一夜哀乐入眠一晚噩梦后,下午进家门的我默默地选择了带着耳机出门。很长时间两点一线的生活让我有足够的底气说我对渭南不熟,索性当做是一次夜游。
其实很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借口,自己需要对内心的焦虑找到一个合适的出口,而听着老歌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路上,是我此刻能想到的最佳方案。
杨绛先生有言:“你的问题主要在于读书不多而想得太多。”这句话一度成为网上对于人的精神苦恼的最标准的答案,其引用之泛滥,让我想起了宋真宗的《励学篇》,所谓:“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先生所言极是,但私以为要用这句话当解药是要有一定前提的——即个人的理解学习能力达到了足以在浩瀚书海中找到解决自己困惑的高度。愚笨如我,显然没有达到。
工业文明赋予了人类改造物质世界的能力,似乎也摧毁了人类从蒙昧时期就开始建造的精神世界。欧洲国家利用技术上的先进血洗了美洲,也在某些程度上摧毁了东方的儒释道精神世界。正当其以胜利者的姿态霸行全球时,尼采高呼“一声断喝——上帝死了”。至此,全人类都开始失去精神上的归宿感。
这种思考来源于《我们内心的冲突》,蒽,最近在翻。最初的目的不过是想消解这一年内心的情绪,结果看完作者简介就想起来了我未完成的弗洛伊德书单还停留在“id, ego, superego”,以及那本被我放弃的1900年的《梦的解析》。
我一直觉得20世纪初是一个伟大的时代,很多对人类精神生活产生巨大影响的哲学思想和文学流派都产生于时期,前面提到的尼采、弗洛伊德是这样,而二战后西方哲学盛行的存在主义、对文学中心理描写产生巨大影响的意识流也都起源于这一时期。
而当自己在焦虑中惶惶度日时,突发奇想那个伟大的时代会不会是人类成长中的焦虑期?人们一边否定着自己,一边用新的方法探索着自己,而所有人最终的目的还是回答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我是谁?
我们都没有标准答案。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去思考,去探索,去实践。
马克思的认识论坚持从物质到意识的认识路线,认为认识从实践中产生,随实践而发展,认识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实践,认识的真理性也只有在实践中得到检验和证明;认为认识的发展过程是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再由理性认识到能动地改造客观世界的辩证过程;一个正确的认识,往往需要经过物质与精神、实践与认识之间的多次反覆;社会实践的无穷无尽决定了认识发展的永无止境。
蒽,这是一段绕口的论述,却是我最近总会想起的语句。人的痛苦某种程度上来源于对自己的不满足,物质抑或精神,而自我认知的偏差决定了个人对于现实生活的接受能力。
诚然,“只有不断饱受内心冲突煎熬的人,才会得精神疾病,那些内心安定、思想冷静的人是肯定不会有这种问题的。”可是面对现实,又有谁能做到内心安定,思想冷静呢?
Struggle,这是最近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的词,当我还在想到底有几层释义时,昨夜梦中又出现了Chanel女士电影中的那句台词:“I will survive.”,答案昭然若揭。
杨先生说:“每个人的生命中都要有一段挣扎的时光,当你钦羡他人成功的果实时,先反思自己可曾有过经历。”这句话他说得很早很早,我记得当时我反驳得也很快,蒽,我当时不是一个听大人话的小孩。只是此刻回忆那个场景时,我只记得这句话了,从这个角度看,真理并没有站在我这边。
这一个月一直在听Jony J 的《不用去猜》,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开解,焦虑可能是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回避的现实,而解决这个问题的灵感来源于今天早晨十九大台湾党代表卢丽安女士的发言: “历史无法选择,但是现在可以把握,未来可以开创。”
是的,生活本质上就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而人生总不能从25岁后就一直处于再回首已百年身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