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姐妹

夏天的海南环岛骑行之旅,收获了绿色的希望,尽享了南国的温热和凉爽清透​。每每回忆,胸中就会重燃继续骑行的愿望。

因为在骑行的路上​,可以遇到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事,思想生出不同的感悟。

骑行的路上,吹着海风,​时而下雨,时而晴空。饿了,路边买个广东大包;渴了到饮品店买个椰子畅饮一番。

那是一家很小的百货店,大概十平米的样子。柜台里摆放着烟,货架上摆放着零食饮料之类的补给。门前一个立式冰柜,里面除了饮料,就是冰冻椰子。

地上放着个木板,木板上放着把砍刀。旁边散落着些椰子皮,几个喝过的椰子壳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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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台里,坐着个老太太,在看电视。店外,摆着张折叠圆桌​边上几个圆凳,两个年轻的小姑娘,身着白色连衣裙,围坐着圆桌,手里不停地包裹着东西。她们一直在交谈,笑嘻嘻的,虽然,听不懂当地话,但是,能感到,她们的快乐与轻松。

对于赶路的我们,时间是有型的。

而,那两个小姑娘似乎已经坐在桌边谈笑了很久,好像,还会一直这样谈笑下去。时间,在这里,无型了。

那个矮个子的小姑娘,用力且娴熟地劈开椰子,砍刀上下翻飞,露出白色的椰肉,插上两根吸管,端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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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站在小店对面的大树下,大口大口地喝,暑气一下子全无,身体清爽得快乐起来,想唱歌。

两个小姑娘​,放下手里的活儿,笑眯眯地望着对面的我们。我们回敬她们,向她们招招手,大声说:“太好喝了!”

她们很高兴的样子,继续手里的活计。这时,我静静地观察起来:两个白裙姑娘,手里拿着一片叶子,用一块小薄板​,沾了白色的浆糊抹到叶子上,再快速地折叠几下,放进盆里。盆满了,她们将折叠好的叶子,装进小塑封袋,再装进去几块切好的槟榔,搭配好,封起来,一袋一袋的摆放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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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好奇,我抱着椰子,边喝边走过去,询问起来。

“这是什么叶子?”​

“是老叶”​(是这个发音,究竟是哪个字,确实不知道。)

“抹的是什么?”​

“贝壳粉”​

“吃槟榔,为什么要吃老叶?”​

“这样搭配着嚼,好吃些。会变成红色。”​

“为什么要变成红色呢?”​

小姑娘们腼腆地笑了,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我对我的一再追问,感到有点抱歉​。于是,又打开冰柜,拿了一大瓶矿泉水。小姑娘示意我把钱交给柜台里的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钱,对我笑,露出红色的牙齿和正在嚼食的槟榔。

椰子汁喝完了,请小姑娘把椰子一劈两开。觉得小姑娘看上去瘦瘦的,力气真是很大,三下两下就搞定了。

拿出旅行必备的大钢勺,挖出白白的,嫩嫩的,香香的椰肉,满足地大片儿大片儿地嚼着。椰油的甜腻,让人不能不喜欢的。

两个小姑娘又冲着我笑,飙着海南普通话说:“好吃?”​

我咧着嘴,笑着说:“特别香!”​

她们笑得那样清纯,那么简单,那么悠闲。猜想,她们大概是放暑假,在家里帮忙。也许,她们把折叠老叶当作游戏,也许,卖了槟榔会给她们零花钱。

在海南,最富裕的就是时间,海南人,做的最多的事,大概就是躺在吊床上乘凉,坐在饮品店喝椰汁了。因为热,不上班的大部分海南人四点以后才会做事​。

当然,小吃店啊,百货店啦,饮品店呀,是会一直开的,因为,人们总是要有地方去的。

​这里的商业,与其说是商业,还不如说,是邻里来往。就算是,我们这样的外来人,也觉得像是走亲戚一般亲切。

离开小店,骑行在栽满橄榄树​的林荫小路里,两个小姑娘的纯真无邪的笑脸时不时出现在眼前。

想必,那笑容定是感染过无数过客,传递了纯真无邪的天性。

那笑容与这最无修饰的自然,​是多么的和谐。

这样的笑容才是最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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