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的几年陪读生活,再回老家真得有些不习惯了。两个月的暑期生活,我又次带着孩子们赴回老家,丈夫面待我们的归来自是分外高兴,每日忙着买菜烧饭做给我们吃,一家人又恢复了往昔的热闹。
我一开始回家还是蛮自律的,清晨很早就起床,先去离家不是很远的大堤上晨练,回程就忙着准备早餐,洗衣服,扫庭院,就连厨房也擦洗得干净整洁,整个人真是信心满满,要过好这一段暑期生活。
谁知道不觉间就乱了套,甚尔还与丈夫生气吵了一架,事后我是深深地忏悔、谴责自己。想到不在一起的时候,总盼着早日归来,而在一起的时光又是相处不易,不懂得去相互珍惜。
最易打乱生活的是常常会有街坊邻里习惯性的来串门,而且他们似乎都有着大把的时间,有着聊不完的段子,叙不完的热情,时光在他们身上仿佛也是很慢很慢。就连三俩岁的小屁孩也欢喜到我家里来玩,他们在我房屋里捉迷藏,吃东西,陪女儿一起疯;邻家的孙子不满周岁,一双大眼晴总嬉嬉的笑着,一见到我的家人就伸开小手要抱抱,我的丈夫也是挺宠孩子的,常常揽在怀里一逗他就是一个清晨。
两位孩子常常睡到很晚才会起床,而我准备的早餐也无人问津,后来索性不做了随便买一点。再后来就连自己也懒得起床了,被子一拉睡到很晚,咦,我的计划呢?我的热情、我的暑期生活早已丢向一边。
下午的乡村生活一般都是打麻将,三五扎堆,有看牌的、有闲唠嗑的,冷气吹着倒是个热闹的去处。我的丈夫也不例外,有时谁赌赢了就晚间请客,三五一群叫上家人孩子,海吃一顿,然后走走路、吹吹风,这样的时光倒也轻松自在,只是抵不住内心的那一丝丝落寞。
有时我也会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同学,跟随邻家嫂子去田间挖马齿苋,只一会的工夫就装有满满的两大袋子,回家淖水晒干,以备冬季可以拿来蒸包子,岂或是水煮红烧,具说是一道很滋补的绿色食材。
摘除菜根抖落的泥土,我们拿来做泥巴游戏。取少量的水调和,再摔打成泥决就可以做成不同的玩偶。女儿做了泥宝宝、双轮汽车、小飞机、汤圆儿,我给她做了双泥巴碗,再放入小小的汤圆倒是童趣可人。因为想不出再做些其他什么,就将剩余的泥巴做成一顶顶小蘑菇、泥柱子,放在太阳底下,只一下午的工夫全风干了,摆放在屋门口,不时引来一群群小伙伴的观擵、玩赏,女儿倒是足足炫了一把。
连日的高温更是酷暑难当,街道上少了过往的行人,即便是待在家里,也是不由得汗流颊背,面目湿濡,一改素日里的“妆容”。孩子们都知趣地躲进空调房,田野里的玉米、花生更是曲卷着干瘪的枝叶,让人忧心。
在持续了近二十天的高温天气,终于迎来了暑期的第一场暴雨,噼啪的雨点撒落在身上,是欢喜,是振奋,是激情,是希望;我们倚着门看雨,听雨,望雨,接雨,任凭雨水一次次狂飙于身上而心醉不已。
也曾在夜阑人静辗转无眠的夜晚,扪心自问:这样的陪伴有意义吗?无论是陪丈夫陪孩子,还是居家生活,总是在最琐碎的时光里浪掷着青春,而找不到那个真正的自己。
眼看暑期生活已近尾声,是欣喜是彷徨,欣喜的是又可以开始有规律的新生活,彷徨的是自己不够努力,不懂得去很好的调适生活,随波逐流。两个月的光阴也仅在简书更文三次,书也没读得几本,就如此苍白而又无奈的逝去了。
如同夏日里的鸣蝉:“知了、知了、知了……”一遍遍高歌不绝,声声入耳,句句锥心。由“知”到“了”,蝉的一生在向谁阐述着幽微的讯息。
不记得哪位大伽曾说过:“越是生活在七零八碎的柴米油盐里,越是要保持精神的丰富和充盈。”
可是在我这里,却是那般的艰难不易,他需要高度的自律。不迎合、不苟且、又能够与周遭的人事打成一片不对立,且保有自已的坚持与独立,也算是勇敢做一回自己。
台湾著名作家三毛曾说过:“心若没有方向,到哪都是流浪。”
其实想开了,人生何处不是道场?心若是颓废了,又何止于老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