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友古白羽给我留言:
进了高中,你的前途才能光明!
的确,简书村很小,简书村又很大。
我初中的同学潘文、吉恪、秦帅、杨慧,有的在高中同行一段光阴,有的在大学又同混一起,此后越走越远,待到毕业进入社会,有的就像水 进了沙漠,不见踪影。
邻村很近,邻村又很远!
邻村牛茵茵却和我越来越近。
牛茵茵比我小两岁,所以我初二,她小五,我高一,她初二,我大一,她高二,我们俩是天然的等差数列。
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上高中时,去学校有两条正经路可走,一条是翻山,路近但为羊肠小道,一条是走公路,路好但要远五公里。
那个时候这乡镇虽有公路,但跑客运的车几乎没有,给乡上供销社拉货的“李易峰”(长的像)是我们小伙伴们的集体偶像!
“李”司机,白净,瘦高个,还真有点儿玉树临风的感觉,确切地说他并不瘦,他是胖的不突出,胖的匀称。他驾驶手扶托拉机,轰轰烈烈而来,又轰鸣轰炸般的旖旎而去,那种柴油发动机的爆烈的嘶吼声在我来听是最美的田园交响曲!那驾驶员威风凛凛的酷派时时在我脑海里重播!
所以拥有一辆手扶托拉机便是我少年求学时代的“奢想”,是的!奢侈的理想!
我选择走公路去学校,有我的小九九:一是看“李易峰”驾手扶托拉机的帅样儿,二是看运气,这个运气就是“李易峰”的心情,他心情好的时候,我们要求搭车,他赏脸,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不但不让搭,反而对我们大发雷霆,所以我们的偶像性情古怪,反复无常,我们是又爱又恨。
我多走五公里,也许压根就没有指望搭乘“李易峰”的“车”!
如果能和牛茵茵同行一段路程去上学那是最美妙啦!因为她家就住在我经过的公路旁,上初中时,我们一个校区,还能经常碰面,但上高中,不在一个校区,我就很少见到她,每次经过她门前,年轻的心啊就自不住的狂跳,又想见到,却又怕见到。
在这种无休止的想念和心跳中我高中毕业了,考上大学了,离我心中的茵茵越来越远了。
命运,什么是命运?命运就是触摸不定!
我离开家乡去上大学,鬼使神差,却反而和茵茵碰面的机会增多了。
茵茵的小哥和我是同级校友,寒假时,邀我们几个学友去他家里玩,所以我又再次见到茵茵了。
果不其然,等差数列恒成立,我大一,她还在我的母校上高二。
春天,百花争艳,有热烈的、含羞的、奔放的,茵茵的美说不清是那一种,也许是综合的那种,笑脸如花,不笑自笑,年轻人啊,虽然身无分文,但浸泡在求知的海洋里,
长知识,长身体,也长情感!
我所在的大学里自然也是年轻人的世界,叱咤嫣红,争妍斗丽,美女如云,可是“六宫粉黛无颜色”,我除了学习之外,就是想念茵茵
那个时代的沟通非常不便,不像现在手机这么普遍。现在有手机,感情变稀淡,缺少了思念!
没得办法,我干了年轻时的第一件傻事。我给茵茵写了一封情书。我一口气不知道写了多少页,洋洋洒洒,不知道胡话说了多少,最后还不忘“纸短情长就此打住”,快速去邮局发回母校。
下来就是焦急的等她的回信!
朋友请不要笑,年轻的心,不想天、不想地、不想前程,单纯的就想要和一个人谈情说爱!就是单纯的喜欢一个人,也许这就是生命中的年轻模样!
盼星星、盼月亮,一个星期之后,终于收到茵茵的回信,她在回信中说“你写了八页,怎么那么多(费)话?!我下课没有看完,跑回教室上课差点儿迟到,把我鞋跟都跑掉了!”她写了一页半,但我现在还清楚记得她写的这个画面,哈哈!多少有责怪之意,但我年轻的心吃了百花蜜一样。
有一天中午,茵茵突然出现在我大学的校园里,我理解了什么叫“喜从天降”。
“你...怎么来啦?!”我有点儿嗑巴
“怎么,没吓到你吧?”
“不是,你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去接你”
“不用,我们学校组织春游,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时间,我过来看看你”
我心里温暖荡漾
“见到你就行啦,你送我回去吧!”
年轻的心,我显羞怯,茵茵倒很大方
也许人到一个陌生环境,别人都不认识,反而精神放松。
这里毕竟是我的主场,我反倒拘谨,我和茵茵朝校外走,几次想拉她的手,都被我心中的另一个我制住了。
走到街上,我终于拉了她的手。好像大街上的人都不存在了,刚才在学校又好像是大家都看着我们,感觉两重天,恋爱的敏感好奇怪。
像花一样,在春风里轻舞,她走路蹦蹦跳跳的,而我倒像是结了婚的大哥,招呼她注意走路,小心摔着了。
奇怪,我都忘了问她吃中饭了吗,快到她们集合的地点儿,她站定,
“你回去吧,我到了,你回去吧!”
我心里一阵失落,像潮水无可挽回的想要退去。
她笑一笑,也可能看到我的不舍。
我看到她的大眼睛黑油油的,我甚至看到她的细小的眼睫毛,然后一瞬间,好想燈灭了,什么也看不见。
过了十秒钟,这十秒钟很慢长,又像黎明前的黑暗,想冲破却又想等待。
突然大脑里一亮,黑暗变白昼,电光石火,喧闹的街道什么都不存在了,世界上只有我和她,一股电流激荡 全身,那退出的潮水又势不可挡的扑面而来,整个堤坝像沙子一样无力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