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8月,我做出了一个决定:给自己纹一处纹身。
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是当某一天在和老公聊天时我习惯性地说出我奶奶也是的句式时,我停顿下来,那一刻意识到在内心里我一直没有真正放下她离开的事实。我感觉她仍然活在我的身边,看着我生活,看着我变化,也活在当我做某件事时突然想起她的回忆里。
记忆是最不可靠的东西,我已经慢慢察觉我越来越不能清晰的回忆起我和我的老太太一起生活过的18年的点点滴滴了。所以,此篇文章只是想记录我回忆起的点点滴滴,来抵挡时间的侵蚀。在我想起她的时候来慢慢温故。
我的童年生活在农村,小时候我会异想天开我在的村子肯定是世界上最偏远最穷的地方了吧。不过后来我知道我所在的村落离市区车程1小时,不是世界上最穷最偏远的,我很习以为常的农家小院也不是那么普普通通,尤其是在童年玩伴的眼中。
我和妹妹是奶奶一手带大的。28年里有12年我都在奶奶的农家小院里长大。
从正前方院门口进入后,右手边是一排房屋,左手边的一个独立小屋是厨房,在厨房的正前方有一块正正方方的花池。
小小的一方花田有月季花,蔷薇花,太阳花等,如果哪天听说谁家有好看的花,老太太会特别开心的上门看看然后问主人家是否可以移一个枝桠。花田里增加一个她喜欢的花仿佛是一件令她感到心满意足的事情。
花池的右边角落里还有两棵柿子树,柿子结满枝头后会采摘下来沿着院子的窗台一排排摆放开。花池的左边也就是院子的正中央有一棵枣树,记忆里从小枣树就在那里,枣树的下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石桌固定在那。夏天是最美好的记忆,坐在石桌上将西瓜一分为二,拿个勺子尽情地挖着吃,偶尔再学将电视剧里看到的桥段模仿一下晒一大盆水,再掰一些奶奶种的鲜花花瓣扔进水里用来洗澡,当做花瓣浴。爱种花的她仿佛并不心疼我把开的最好看最新鲜的花采摘下来,但是我却不敢太过分,在试探的边缘摘一些便足够了。
小小的一个院子在她的打理之下,干干净净又舒适事宜。从小生活在其中并不觉得自己的环境有什么稀奇。当我长大,开始一个人独立在外生活慢慢的又有了自己的小家,开始经营自己的空间之后便觉得难得。在小小的村子里记忆当时能和自己的家一样舒适好看的并不多。我想那时的奶奶肯定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