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教师节,不由自主的让我们回忆起初中学习生涯的给我们上课老师的点点滴滴,特别感到亲切和怀念,我情不自禁地打开记忆的盒子发现所存无几。
一九六三年我跨进了海盐中学,开始了初中的学习,记忆中最深的老师是班主任唐文杰,教我们物理课。他个子不高,不修边幅,身上的衣服终是皱皱巴巴,偶尔钮扣扣错衣服一边长一边短,裤子也经常一边长,一边短,脚上穿了一双南京鞋,大概鞋码大了一点,鞋子的头高高的翹起,鞋子的后跟踏在地上。手上戴了一块不知名的手表。看時间经常摇摇手,胸前的上衣口袋别了二支自来水钢笔,写字的时侯也要甩一甩。当时我们说唐老师有三宝,摇手表、甩钢笔还有扳导体,(半导机收音机),收听时有时没有声音,这时要用手在机器上敲几下才又有声音了。唐老师这个人时代特征比较明显,喜欢农村来的孩子。
数学老师朱之洪,他年令当时在学校里中年老教师,教学经验丰富,是数学教研组长,学生们都尊称他朱先生。个子瘦瘦高高的,多年的教育数学熟得不能再熟了,初中三年课堂上他的书从来不见他打开过。朱先生上课喜欢靠在讲台边,一只脚脱了鞋勾在另一只脚的小腿上。一口平湖话把方程式和几何讲解得清晰,透彻。
语文老师顾保如上海人,中等个子,一表人才,着装整齐,仪表堂堂。那时文言文在语文教课书中占有很大比例,每当上文言文或古诗时,顾老师带着浓浓上海口音的普通话摇头晃脑的朗诵着,一付严肃的样子使讲台下的我们都不敢有一丝懈怠。下了课顾老师象換了个人一样,与我们嘻嘻哈哈,不时地在我们头上用“麻粒子”敲一下(手握紧中指鼓起),看见“麻粒子”我们都逃得远远的。顾老师后来调到上海,我离开学校后一直和他未成谋面。九四年同学会唐文杰老师和朱之洪先生参加,如今二人都以驾鹤西去。2017年阴历年底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从电话那头传来仍是熟悉的顾老师声音,他说费了一番周折才要来了我的电话,隔了五十多年听到这番话那时激动的我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电话中的声音仍象当年那样清沏明亮,有条不紊,庆幸老师还是那么健朗、敏捷和健康。那知隔了不到一年,我打电话去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音量轻轻的,好象不认识我一样,老师生病了那时正在医院里。这个电话带给我的是伤感,人生无常,毕竟老师年纪大了,稍有不慎就染病不起,有生之年我一定去见老师一面。
那时的海盐中学是海盐的最高学府,有初中部和高中部,初中每年级有五个班级,高中每年级只有二个班,全县初中只有武原和沈荡,高中只有海盐,所以象我们班里有干浦,六里,通元,官堂,城西和城郊等学生仔,那时能上海盐来读书也算是优等生了。
那时盐中的青年教师是从各地分配来的大学生,在教学中带有很浓的地方口音,生物老师陈满虹浓重的宁波方言,上课时常说:阿拉穷(陈)先生穷(从)来勿次(吹)牛皮的,他的生物课确实上得不错,他的心气也挺高的,整个海盐中学老师只佩服一个人张景倫老师,张老师浙江大学毕业,早早在学校教书育人,名校效应十资深教研确是真才实学名不虚传,张老师个子不高,瘦瘦的,背略有弯,时不时的咳嗽一声,读书的时候没有听过他的课,对他了解甚少,后来发生在他家的一段背景鲜为人知,我在九三年调到物资局,和他一女儿和女婿一起工作,得知当时中央政治局常委尉健行是他们的姑夫,尉的夫人是张景伦的亲妹妹,张景伦夫人身体硬朗,活到九十多岁,在世时他们的姑姑时而来电话问候嫂子。尽管有这么一段显赫的背景,但他们重不宣讲,在市井中过着平淡的生活,张老师有一儿在饮服公司工作,早早就下岗,为了生活蹬起来三轮车,一直干到退休,他们的生活虽然清贫但靠自己一双手劳动也知足焉。
五十多年前的校园记忆始终梦绕魂牵,青春岁月,风华正茂,师生情深,历历在目,苍桑岁月,人事物非,老师已是耄耋老叟,学生已过古稀之年。在庆祝教师节35周年之际,特别怀念曾经给我们教诲,给我们知识的老师,你们的音容笑貌永远记忆在我们的脑海里,尽管你们驾鹤西去。祝健在的老师身体健康,一切安好,长命百岁,祝离世的老师一路走好,安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