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抄了美國女詩人艾米莉·狄金森的詩歌《我們学会了愛的全部》。有一段时间讳言“愛”字,然而现在又滥言“愛”字,讳言也好,滥言也好,应该都是盲人摸象,或者人云亦云,總之是未知愛之真諦。我自觉智商、情商双低,當然也不能解愛之真諦,倒是狄金森,這個終身未婚的独身女子,一個最孤獨、最没有塵世生活的人,却写下了感情最熾烈、打动無数人的情詩。
浮躁喧嚣的时代,能够言说出来的愛,有多少能經受得了现實的检验。“愛”之一字,也许真的不是凭借肉体的接触就能写好的。狄金森就说,自己是孤独的,而孤独又是迷人的,而這種孤独,似乎有助于狄金森更好地去体验爱情。黄涵说:“爱情的理想境界,大約就是狄金森詩里说的,是比童稚更加神聖的状态。”“彼此相對,都是孩子。”
2020年,如果只按年头算,教書已經三十五个年头了。教書三十五年,從来没有哪個期末像这個期末闲了下来,静了下来。有些事情做得習惯了,一下闲下来,還真有些不習惯,但不管怎样,在嚴寒之中,總能感受到一份温暖、一份柔情。而事實上,於我而言,無論做了什麽或没有做什麽,都是顺随心性,無欲無求,無怨無悔。教書三十五年,如果説真有些感受,那一定是我常跟学生们说的那句“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把自己能够做好的事盡力做好”。
昨天晚上把電視剧《庆余年》看完了,并没有再看一遍的想法。我这樣说是因为有些電視剧看完一遍後還想看第二遍第三遍,比如八七版的《红楼夢》,還有王志文、江珊的《过把瘾》,陈道明、吕丽萍的《围城》……甚至包括《父母愛情》《伪装者》和《風箏》。我本質上就是俗人一個,读書,看電影、看電視,聽音樂,大多是看個熱閙,很少能看出门道来。今天和太座陪女儿去梅河愛心医院産檢,坐在走廊里等的時候,把缓存在手机里的四十年前的老電影《小花》又看了一遍。人上了年纪,或许就願意怀旧。五十六歲,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上了年纪。在学校里,或许是的,但是在父母的眼里,在同学们的眼里,就不一定是。
我很留恋黑白摄影的那個年代。小時候很少照相,小城里也只有一家照相馆,但也基本上能保证平均每年能照上一张相,而且都是小尺寸的黑白相片。上大学时,开始有彩色胶卷了,但对相机的要求高,而且价格不菲,也很少问津,但有一阵子還是迷上摄影,是那种120双镜头的海鸥照相机。说是迷上,也就是跟同学出去玩時从高年级的同学那里借来相机拍几张相片而已,快四十年了,大部分相片都散失了,只留下几张,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模样。
我喜欢黑白相片,爱屋及乌相片便也留恋黑白相片的那個时代。老舍在《骆驼祥子》中写过这样一段话:“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可后来有了胭脂,便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