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紫岳(4)

何凌云听罢,问道:“紫岳派有前、后、左、右四堂,为何没有中堂?”侯洺拱手道:“回掌门,咱们紫岳派主峰便是修行、练武、读书、画符、炼丹之地,没有中堂,却设了都监和执事。都监负责所有日常业务的督促和管理,职位在堂主之上。而执事分为法执、术执、剑执、医执四组,负责传授不同的武艺。”何凌云点了点头,道:“那便传都监和执事负责人前来相见吧!”侯洺黯然道:“都监随老掌门外出,至今未归,而法、术、剑三位执事皆被石长生所杀了。”何凌云不胜伤感,说道:“那日后再选出都监和执事负责人吧。”众人皆点头遵命。何凌云又问道:“本派的长老负责什么事务?”侯洺答道:“负责在外敌入侵时,保护我派弟子,另外则是指点掌门、堂主、执事以及弟子修炼。”何凌云闻言,一一记下。

不一会,便有后堂弟子取来门派的衣服,道:“请掌门更衣!”何凌云拿了衣服到内室更换。何凌云摊开衣服,想起那天在蝌蚪岛上也有一人穿着这样的服装,而也是在他身上拾到紫岳剑的,思道:“如此说来,那名汉子便是前任掌门了。”

紫岳派衣服皆为黑底红边的紧身服,穿上显得格外精神。掌门人左胸处画了九道符,都监则有八道符,堂主画了七道符,执事则是六道符,所有符皆呈圆形铺开。执事以下弟子的符呈半圆形展开,分为五至一道符。一道符也无法成什么形状,便是竖着画在胸前罢了。何凌云换罢衣服,只觉得衣服由粗布做成,穿在身上沉甸甸的。

何凌云穿了衣服走到外室,众人只觉得衣服十分合身,英气逼人,有几个人偷偷向尤婉竖起了大拇指。尤婉上前拱手道:“掌门,咱们紫岳派有个规矩,所有门人穿的衣服,除了胸口绣的符数量不一样,所用的布是一样一样的。这些布皆是我们右堂纺织出来,衣服也是我们做的。”何凌云致谢道:“有劳各位了!”侯洺见各位仍沉浸在门人被石长生打死击伤的悲痛中,便说道:“各位,咱们掌门也累了,大家请回吧!明日寅时开始早课,卯时早课结束后,再来清心殿吧。”何凌云点点头,道:“大家回去吧!”众人闻言,便各自散了。

何凌云向危峰立、闵思治和“雄心壮心”四人招了招手,便随着侯洺,到了主峰北侧的左堂,见一片房屋修建在茂密的树林中。侯洺带何凌云到了一间小房子,推开门道:“掌门,这便是你的居室了。”何凌云见屋子约一丈见方,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茶壶、一个茶杯和一盏松油灯外,竟无其它杂物。床上的被子和枕头看来刚换过,显得很新。何凌云不以为异,点了点头,便进了房间。侯洺安排好何凌云的居住后,便拱手告退了。

何凌云看了看危峰立,见他手上敷了疗伤药后,脸色已恢复了红润。闵思治等人见居室狭小,便道:“掌门,我们在外面等候吧。”于是与“雄心壮志”四人站到五丈开外。

危峰立进了门,说道:“掌门修为高深莫测,那天救了杨言,原来对我是手下留情了,在此谢过掌门!”何凌云苦笑一下,道:“前辈,我只是吓吓石长生罢了,真正打起来,我必定不是对手。”危峰立以为何凌云故作谦逊,便不再言语。

何凌云又道:“长老,若是两人对阵,对方修为高你许多,又一味发射暗器,这可有破解之法?”他在天马上面对秦守宗和三太上长老连折两阵,故有此发问。危峰立略一思索,道:“此事便有蹊跷了,对方若修为比你高,又何必靠暗器来取胜?若是你拳脚功夫胜过他,他可以内力蛮打呀。”何凌云笑了笑,说道:“危长老不必想太多,便教在下如何破解对方暗器的招数。”他还一时没习惯当掌门,是以自称在下。

危峰立思索良久,道:“二人对战,一般皆在拳脚、刀剑、武器上见高下,暗器之性,在于‘暗’,带有偷袭之意;暗器之道,在于急,抑或毒,攻对方之所不防;暗器之威,在于伤敌,若伤了敌人,自然可以进一步使用普通招数胜之。但暗器之所虑者,则是准头,而我们能影响准头者,则在于身法,若身法够快,对方便失去准头矣。”

何凌云又问道:“然对方在远处以‘满天繁星’手法向你发暗器,你又奈其何?”危峰立道:“你见面之时,便不断贴身游斗,对方必难以发射暗器出来了。”何凌云面有难色,说道:“现在所虑者,便是无法近身,又有何法?”危峰立哈哈大笑,道:“若两人相去甚远,对方暗器向你飞射的时间必长,你完全可轻易躲避,又有何惧他?”何凌云想起与秦守宗交手之时,自己一味乱躲乱闪,反而如无头苍蝇一般,的确是自乱阵脚了,不禁点了点头。

想了一会,何凌云又问道:“危长老,若对方修为达蓝色阶,发射的暗器又快又狠,在下无法打落对方暗器,却又该怎么办?”危长老想了想,说道:“对方暗器若是又硬又狠,我们只能用软如棉的物件去接了。俗话道柔能克刚,若有柔软之物,便不怕对手的硬物了。”何凌云想起自己伏龙香杖一端的心头之皮,喜道:“正是如此!”危峰立又道:“若身上无柔软之物,则离发射暗器之人远些,也是不惧他的。正所谓是‘强弩之末,其力不能透鲁缟’之理也。”何凌云大喜,拱手道:“受教了!”危峰立又聊了一会,便告退了。

这边闵思治等人已经等了一段时间,见危峰立离开,五人便鱼贯而入,把小居室挤得满满当当的。闵思治笑道:“何大……何掌门,古人是‘三顾茅庐’,你是茅庐问策呀!”何凌云笑了笑,说道:“你们几个,怎么也加入紫岳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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