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有次看书时看得入迷,不知道是谁喊了我好几声,而我却未听到,继续在看书,从那时开始大家都觉得我是个爱看书的人,觉得以后肯定可以念大学的,结果大学是没念成,爱看书的习惯倒是养成了。后来出门在江湖里漂泊,偶尔写字时,羞于被人看成是小学的字,觉得有愧于当年语文老师的教导,觉悟到该练练字的,便买了字帖,郑重其事地练起来,然后字是没写好,闲暇时喜欢练练字的习惯又养成了!不过这种闲时的写写画画,与自己一直不喜欢的生活环境比起来,觉得就是种享受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沉静下纷乱的思绪,能够更为稳妥地处理好问题。心情好的时候,每一横都是快乐,每一撇都是愉悦,其实有时也在思考,为何总练不好?觉得是工夫不到位,或者是自已动机不纯,才导致的效果不如人意。然后发现,可能是性格使然,就是凡事都太过于执着,说白了就是犟的很,但是这个就不好改变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没办法了,只能继续练着总也练不好的字,虽然知道结果,却是自得其乐!
生活中最大的爱好除了看书,就是喜欢花草,走南闯北地跑了这么些年,记忆最深刻的,都是与花有关:比如很多年前,九月份在赤峰,大巴在光秃秃的山岭间颠簸,忽然间惊喜地发现道路两旁,出现了很多五颜六色的花丛,足有一人多好高,多年后才知道,它就是藏语里的“格桑花”!然后便是呼伦贝尔大草原里,绵延不绝的油菜花海,福建东山半岛的海边花园……而闲时在家也喜欢种上几盆,或是买一束鲜花,用水养起来,每次看到,心情都是美美的,这大概是延续了小时候的喜好。记得鲁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的百草园记叙的非常有野趣,而我家老屋后面也有个长方形的菜园子,菜园的东边有个小小的方形池塘,西边靠近马路边,种有两棵桃树,是为了果实,不是为了观赏。而我们从开始喜欢上种花,为了种花,常常和父亲抢家里的菜园领地,刚开始从各处收罗来的花草,我们都很识趣地种在菜园子的四周边角地,但是随着花苗繁衍,以及我们不停地收罗,边角没有地方了,便扩张领地,往桃树下,菜畦边种植了。这样的扩张,影响了父亲的种菜,所以我们常在放学回家时,发现父亲在家整理菜园时,有意无意中,连野草带花都给清理掉了,姐几个一看,那个伤心啊,但是又有点惧怕父亲,便怂恿父亲最疼爱的小妹去哭闹,而这时候父亲就会说,明年一样会发出来的。待到来年,想起这 茬,在菜畦边果然惊喜地看到很多,发出来的只有两瓣叶片的喇叭花,凤仙花苗,趁着幼小好活都移栽到别的地方。其实那时种得最多的是菊花,一个是菊花好养活,还有一个就是因为陶渊明的诗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而我常常在观看菊花时,抬头看到一里地外的初中校园。菊花不但好养活,还品种繁多,有白色的波斯菊,有粉色的萝卜菊,还有金黄的“太阳菊”……而我最喜欢的是金黄色的“太阳菊”了,这是我给它起的名字,在我们老家,它有个土名是“满天星”,但是我却一直觉得它是像太阳般的圆圆的,闪耀着金黄的光芒,在九月的秋风里,散发着迷人的幽香!而说起花的香味,那时菜园里长势最好,开得最多是池塘边的两棵栀子花,每到端午节前后,那些单瓣的,双瓣的,多瓣的白色花儿,让整个五月都在花香里度过!
人生如旅,喜欢花,仿佛人生如在花香里穿行,那么那些暗夜里忧伤,便显得无足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