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多么疼痛的字眼,这些年,他在我的生活中渐渐隐去,却又随着女儿的成长一步一步逼近了。自高三离校备考,女儿就已是准高三了,明年就要高考了,我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了,感觉压力重重,好像要高考的是我,而不是她。
说起高考,不禁感慨万分。高考对于我,是刻骨的疼痛,是难以释怀的悲哀。时间定格在1995年7月7,8 9号。地点,县城关小学。无家人陪同,一人奋战。和同学们一同在县党校住宿,考前那个晚上,天气极热,楼下有纳凉的人们,一群素质低下,公德意识欠缺的男人女人高声喧哗着一直将扑克牌打到零点以后。我确信,那个晚上,我可怜的同学们和我一样,都没有休息好。
第一考语文答得还算顺利,数学几乎拿了满分(最喜欢的一科),历史有几个论述题,审题有误,考完后,回到家中,恍然大悟,但为时已晚,后悔莫及。更要命的是英语,下午天气热,我竟然睡着了,以为还在模拟(看来,考前模拟太多容易让人大意),半个小时后,监考老师叫醒了我,这才意识到在高考,于是乎,紧张了,流汗,手抖动,心慌气短,思维混乱,努力地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等我要做写作题时,时间到了,我粗略的看了看题,简单至极,至今我还能记得那个题目和所给的提示。写到这里,我不禁流泪了,因为考完英语,走出考场,我竟然看到母亲正在校门外等着,她的头发在风中乱舞,那一刻,泪水在我脸上狂流。我知道,我对不起她,对不起自己。直到现在,高考时睡着这事,不敢告诉母亲。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为自己的粗心大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上了自己不愿上的大学,学了不喜欢的专业。毕业后,又阴差阳错的干着压根就没有想过的工作。悲哀至极!高考,是那样的痛,一想起就隐隐作痛。此后好多年,我总是梦见参加高考,不是迟到,就是没有试卷,不是找不到考场,就是不会做题,一个也不会,每一次,都在极度的紧张和难过中醒来,每一次,泪水长流,只叹时光不能倒流,我也回不到最初的自己。
如果下辈子我有幸参加高考,我一定找一个安静的住处,我一定不会在考场上睡着,我一定上某大学的中文系,毕业后做一个职业撰稿人,书写自己,书写生活,诗意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