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过节就感觉心好累。八月十五是传统节日,作为女儿一方按惯例是需要给娘家送节礼的。我们四姐妹往年都是由大姐统一组织,一起去送节礼,这样一来大家见见面,欢聚一堂气氛和美;二来也是给弟弟家省点麻烦——一桌酒席就打发了。如果分散了去,一次次招待,也挺麻烦。往年一起去,大家一起吃饭喝酒,谈天说地,一派欢乐。但今天去却遇到弟弟两口子闹离婚,家里鸡飞狗跳,大家不欢而散。
前几天三姐姐打电话说,可能弟媳妇出轨了,和一个男人约会。因为她跟着三姐姐打工,总在三姐眼皮底下,让她发现了弟媳妇出轨的蛛丝马迹。三姐问我是否告诉弟弟?我当时就说不能告诉。虽然他是我们的弟弟,但这种扑风捉影的事不能乱说。这样的家务事,让他们两口子自己处理吧。
今天去娘家,弟媳妇兴致不高,在院里洗衣服,也不愿意和我们说话。我们习惯了她给我们摆脸子,也不介意了。她总是这样,虽然平时为人处事尚可,但心情一不好就对我们姐妹几个发疯,说狠话。我们四个都是老实的人,又因为妈妈是残疾人,跟她多年,我们感激她的照顾,所以总是委屈自己,让她高兴。她也习惯以此拿捏我们。
中间她去买菜,回家看见我在院子里给妈妈洗头、理发、洗澡、修剪脚趾甲。每次我过来都这样伺候妈妈。老妈今年八十一岁,腿残疾,不能走路。她的脚趾甲得了灰指甲,很不舒服,我费了好大的劲把她的脚趾甲修剪利索了。
弟弟回家一趟,还没进家,在大门外就被弟媳妇歇斯底里地吼叫了几声。弟弟勉强应付了几句,明显让着她。看她不高兴,我也没说什么。弟弟进了家,去厨房吃饭。弟媳妇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招待我们,但却没有做给弟弟吃。他一个人默默地吃了点早晨的剩饭剩菜,然后到母亲面前看我给她剪指甲。我心疼他,但也无可奈何。我想劝他别打架,但又忍住了。我想大家都是成年人,他们的家务事我还是少掺合为妙。
我们吃饭时,我们怎样让弟媳妇上桌吃饭她都不肯。后来我送三姐回来,看见她坐在饭桌旁喝酒,然后哭着数落以前我家多么穷,她过得多么困难,她生养了我的双胞胎侄子多么难过,她自己哭得稀里哗啦,把我和大姐也感动地哭了。她说她出轨了,想离婚,但我弟弟不同意离婚。
她还数落着,大言不惭地说,她三天不给我妈吃饭,她就要发丧。她“预言”我妈活不到九十岁,她快解脱了……活脱脱一个说着道貌岸然话的虚伪女人。她说,她娘家人看不起她,她活得憋屈。她总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些什么,又舍不得给我们一点点奉献……唉,我们全家人都努力巴结她,想让她好好过日子,但她却有点得寸进尺啊!
在路上,想到她说的生活的苦,我也很同情,竟至于为她落泪。但想想她不甘寂寞出轨,心里又不舒服。我弟弟老实巴交,就知道干活挣钱,想把日子过好。可她安于享受,在这个年龄还想三想四,被我大侄子嫌弃,也是自作自受。
我一路上很压抑,觉得好好的日子过成这样,也怪弟弟对她关心太少,更怪她缺少自制力。但只要弟弟愿意跟她过日子,我们就不好说什么。这事还是交给他们两个去处理吧,不管是离婚也好,继续生活也罢,都和我们关系不大。至于拿赡养妈妈要挟我们,我觉得大可不必,大不了姐姐们没有能力养她,我来养好了。母女一场,能在床前伺候她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不会嫌弃妈妈的残疾,不嫌弃她带来的不便。这样一想,我竟然不怕弟妹的要挟了。
八月十五我们又是请朋友吃饭,又是给亲戚送礼,忙得四脚朝天。谁不是这样忙乱呢?生活还要继续,乐观地过好当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