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凉征文大赛-初赛】谈写作


台灯下,电脑灯光照印在脸上,停下键盘的敲打声,抬头瞥见凌晨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繁华依旧。

忘了什么时候起,喜欢用文字记录一切。

仿佛文字里才能找到最真实的自己,做回最惬意的自己。

起初,是从未想过要发表什么文字,要把想法公布于众的,好像这些东西一经公开,我仿佛置于赤身裸体中,任人观赏。

所以以往的文字,我都会尽量避免矫情的字眼,抽离过多的情感,默认自己站在最公正客观的角度去写文。

可时间长了,我竟发现,原本我就是该允许自己情愫泛滥的啊,却为何总要让自己去回避,绝口不提呢。




与文字结缘,似乎可以追溯到小学。

那时的一幕幕,历久弥新,恍如昨日。

“今天,我们要恭喜四年级***作文比赛获得特等奖”

一个破旧的小操场,零零散散站着一到五年级,校长站在国旗下,用他奋力放大后的声音通报着属于这个小学校的光荣。

那时候记事早,纵使时隔多年,那个声音仿佛一直萦绕在耳畔,久久不散。

声音很大,似乎穿透过后山的树林,与窗外的晴空连成一气。那一刻的感受终生难忘,仿佛有一股温柔而又强劲的风吹透了我的身体,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身体竟可以如此飘飘然。

可换作平常,他的声音时常夹杂着嘶哑和从心中带出的疲倦感。那种感觉,精致到不能用理智去分辨,惟凭孩子混沌的心可以洞察。

因此我时常觉得,那时候的人儿怀揣着在我编织的巨大空当里,在那片空白中,阳光总似潜伏着凄凉,微风中总似飘荡着它的沉郁,那副平和的皮囊下笼络着万千思绪与忧愁。

不过也好在小孩子是最忘事,也最藏不住心情的。



那天,放了学就拿着证书,在稻田两旁的路上飞驰着。路旁的的稻穗纷纷点头称好,高阔的屋顶也都活泼起来。

可回到家,看着奶奶阴沉的脸庞,方才想起早上上学的时候,与她争吵,无意打碎了一块大玻璃。

无疑,早上被胖揍了一顿。

尤记得,当时虽有所迟疑,但还是兴高采烈的拿着证书在她面前晃了晃。

当然,结果不言而喻。一个布满繁琐小事的妇女完全没有在意这个小孩天真烂漫的举动,只是简单敷衍两句就草草了事。

忙碌的身影始终在眼前盘旋,无言像是一种严酷的拒斥,像一种季风,细密无声的从白天吹到夜梦,无处逃脱,却也不知由来,听凭童年在那样一种风中长大成为一种成熟。




若要说,小学还有什么影响了我,那非要属奶奶收购的旧图书不可。

那时候,大大小小的人总将一些旧书送过来回收,一间房里时常会书赢四壁。

每当放学,我总要去里头偷偷抽几本坐在那里有模有样的看起来。

偶尔掏出来的书籍破旧不堪,内容残缺,却也时常沉浸在小人书的童话里,任凭书外嘈杂,世间纷扰。

于是,在这些五彩缤纷的图书里创造出了一个孩子烂漫不已的童年。

而这些,时至今日已然过去了十多年,当初那个布满繁琐小事的妇女变成了两鬓泛白悠然自得的老太太,温和而又慈祥。

不过遗憾的是,此时虽然坐拥众多书籍,手拿kindle,但依旧怀念那个躲在书堆里看旧书的自己。

可这一时刻漂流进一种叫做“历史”的东西里去了,永不复返。



再后来,写文之路得追溯到初中、高中、大学乃至现在。

虽时间间隔相比而言更短,但没有什么比小学启蒙时的记忆来的更深刻。

初中时,我的语文和数学大体出现两极分化。

以至于有一天,我同时拿到语文的“红奖状”和需要家长签字的数学“白奖状”。

记得那时,语文老师偏爱我,若有什么比赛,也时常叫我们几个“活跃分子”跑去办公室开会,私下布置作文题材。

有段时间,因为文章经常受到褒奖,我一口气写了六篇短文上交当时的“每周一记”,至今清晰的记得,语文老师的其中一句评语:“冰心有短诗,**有短文。”

无疑,这句话也给我后期的写文带来了很大的动力。

可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到了初三乃至整个高中,我就愈发的厌恶写文。

“你这样写是不行的,偏题了不说,文体还不对。”

“你应该联系当下时事热点,提出论点……”

这是高中的语文老师拿着我的高考模拟卷苦口婆心的说道。

在那段时间里,我毫无察觉我已经对这些没了兴趣,而文字也成为了考试的器具。

每当看到那些作文题,脑海里就会奋力搜刮出一丁半点的素材,热点。

写的愈发的违心,就像是套上了假面具。

至于说那段时间的灵感,或曾有过,但最终仍归于沉默,不再提及。




后来再度涉及,是到了大学。搁置了四年多的笔,到了大学无疑也是生涩的。

虽然拿了第一笔甚微的稿费,但也总是感觉文章零零散散,好似词不达意。后来才终于意识到是自己内存不足,才导致输出不够了。

于是我开始大量涉及各种书籍以弥补缺失的那几年空白,开始慢慢的写读书笔记。

虽然现在我仍认为我的文章文风青涩,甚至零散,但不容否认的是,每当写完一篇文章,我就犹如诞下了一名新生儿,纵然开始的时候有些难产,但越写到后面就越是顺畅,直到产出,则满心欢喜。

正因如此,我也常常在这当中,寻找到了丢失的自我,就如卡夫尔所说,写作就是把自己心中的一切都敞开,直到不能再敞开为止。是一种绝对的坦白,没有丝毫的隐瞒,也就是把整个身心都贯注在里面。

而这,恰巧也是我对写作的理解,也是我期许自己与自己灵魂对话的一个过程。

回溯至今,这种方式陪伴了我二十一年,当然如果毫无意外,我希望能一直陪我走下去,直至永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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