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幼儿的记忆是前世,聪明人的记忆总有前世的影子。
我不同意,或许,我不够聪明。
但在我看来,最早的是深刻与难以磨灭的,这些记忆会影响人的一生。
我最早的记忆应该是在二到三岁之间,我做过求证与测算,因为在我记忆派仗、二派武斗、每天向领袖早请示晚汇报之前,我己经有清晰的的忆了,而上述政治事,均发生在1966。
1963正月出生,因此判断我的最早的记忆在三岁之前。
最早的记忆是父亲的味道。
记得是一个晚上,漆黑的秋天的夜晚,不记得有秋虫的叫声,只记得父亲有力的呼吸、宽厚的肩膀、温暖的怀抱,还有当成儿歌唱给我的巜东方红》。
东方红,太阳升,或许有关我的名字与父亲的期望,而我显然让他失望了。
父亲抱着我去牲口房,那里是当时农民晚上聚会聊天的地方。
现在的人不可想象,连电灯都设有、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农民的娱乐就是牲囗房里听人谈古论今、家长里短,因为这里不用点灯耗油,牲口的呼吸带着热气温暖大家。
很多鬼故事是在这里听的,现在想来,他们讲的是聊斋。
又想听又怕听,害怕黑夜与孤独,只有紧紧的依偎在父亲怀里,这里最安全。
以致于到了成年,想到家就想到父亲,就想到巜东方红》与鬼故事,想的最多的是父亲的味道,粗厚的呼吸、烟草的香味、温暖的怀抱、热切的期盼。
父亲已经过世多年,但这些记忆时常浮现。
最早的记忆还有我的三个姐姐,在我的记忆中,我是在她们怀抱中长大的,叫我“亮”只有他们三个,因为我家孩子多,都没有小名。
姐姐们说,母亲身体不好,我小时候长得好看又听话,总喜欢抱着我与她们的同伴玩。
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大姐二姐抱我玩,她们的同伴想喂我吃面条,怕热就先在自己嘴里降下温,然后给我吃,那时大概二岁,我哭着喊:脏!
姐姐说我从小就与人不同。
哥哥也是我最早的记忆,是安全、是依靠。
有哥,没有人敢欺负,反而可能吓到别人:让我哥打你。
记得五岁上学是哥哥把我背到老师面前的,那时的农村没有学校,只有二个老师。
老师在哪,学校就在哪。感恩他们,为我们村培养了几百个大学生!
对哥哥的依赖与崇拜持续到了中学、大学:小学时,哥哥当了兵,很帅;初中时哥哥成了工农兵大学生,在长春的解放军兽医大学;高中时哥哥成了军官,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作战,三等功臣;大学时,哥哥每月在有限的律贴里给我十块钱,那时他己有了儿子,还要照顾农村的家。
记得上大学前哥哥回家送我,教我怎么洗衣服、叠衣服...
后来哥哥退伍回老家,嫂子说:你哥想你的时候就在地上写:桑东亮...
写不下去了,眼泪模糊了我的眼晴,父亲与哥哥已经在天堂了,愿他们知道我在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