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回忆

终于在新学期开始的前一周把难考的试考完了,可以好好休息几天,复活节过后就要满血复活应对新的挑战了。不过,这两天一直感觉非常疲惫。每天下午坐在书桌前,太阳穿过小屋的窗户,照到我的背上,把我照得暖洋洋的。午后的阳光总是格外的温暖,它撒在书桌上,桌子上的小摆件反射出的光影在笔记本上跳来跳去。此刻的我,就像一只接受阳光洗礼的懒猫,单纯地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我听着时断时续的鸟鸣和时不时刮来的春风,感受着身体微微发汗的幸福和阳光给予我的温度,甚是惬意。在阳光下,思绪也断断续续迷迷糊糊地回到那一年,我第一次玩微信的时候。

那应该是临近高考的前几个月,我得到了人生的第一部手机,在大姨的帮助下,我开心地注册了微信账号,开始了我使用微信的旅途。

刚开始玩微信的时候,羞于把自己的生活分享到朋友圈里。十八岁的我,微信名是从宋词里找到的,叫“金井梧桐”,微信头像是家里阳台上开花的君子兰。朋友圈里是清一色的文章链接,以此来表达我自己对仁人世事的观点和看法。当然,发朋友圈的频率也不高。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大学二年级,一个转校同学的到来。

至今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那是新学期的第一节课,是一节英语读写课。三十多个同学在暑假结束后,再次回到教室,大家说着暑假里遇到的趣事和经历,当然,还有那位刚刚转来的新同学。我的舍友拍着我的胳膊,和我说:“哎,你听说没,我们班转来了一个男生,听说还挺帅的。”我的眼睛一亮,急忙问到:“啊?真的吗?在哪呢?”“哎呀,你小声点,就在你后面两排。”我回头看到了一张好像十分眼熟的脸。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T恤,脸圆圆的,两颊的肉鼓鼓的,一双眼睛安安静静的,好像无欲无求的样子。那时的我,还没有完全从高中生的状态中成长起来,我以为我们的交集止于这似有似无的一眼。但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我们都选修了同一门选修课——古建筑鉴赏。我不知道如果我们没有选修同一个课,故事会怎么发展。但于我而言,也许,这就是故事的开始。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下午,我在自习室看书,他主动加了我的微信,并表示希望我可以帮他交作业。我当然是淡然接受,可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之后的一个学期里,我们有时一起上课,有时让我帮他占座位,有时让我帮他交作业。那段时间,他总是给我打电话,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我在哪里。其实我们之间没有故事,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场景留在我记忆的深处。它们安安静静地呆在一个角落,不痛不痒,我拍拍上面蒙着的灰,趁着我还记得它们的时候把它们写下来。也许记忆有偏差,回忆会骗人,但那又如何,它们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只属于我一个人。


场景一

那天下午在自习室,我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拿着手机,思虑良久,我决定把那张开花的君子兰头像换成自己的自拍。然后我坐在教室里,等着他来找我。不一会,他来到教室把作业交给我,但是作业上没写名字。于是,我自以为是的把他的名字写在作业纸上。有一天,他和我说,你把我的名字写错了。尴尬了,他为什么不自己写好名字呢?那个时候的我,只关心自己应该做得事情,但从没想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场景二

我忘记那是平安夜,还是圣诞节,还是跨年夜的前一天。我坐在去学校的公交车上,突然一个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我接起电话,他问我我在哪,要去干什么。我给出了一个完美的答案,“当然是回学校上课啊!”好吧,我现在承认,我的确是一个直女。如果记忆没有出现编码错误的情况,他应该在“嗯”了一声后,结束了我们的通话。挂掉电话的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是可惜的地方。我靠着椅背,抬头望着窗外,看着一栋栋建筑闪过,很快就忘记了他给我打过电话的事情。

场景三

记忆中应该是12月31日或者是圣诞节?已经记不清了。我躺在家里的大床上看着电视,突然收到一条微信,上面写着:XX节快乐🌹。虽然已经记不清究竟是什么节日,但那个玫瑰花我记忆犹新。我着实是很激动,很开心的。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怕自己自作多情。我很担心他是随手发的玫瑰花,其实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所以,我的回复很平静:也祝你XX快乐!近十年后,今天的我从对话中可以分析到,他喜欢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而“我”一定不喜欢他。

场景四

那是一节选修课,他坐在我旁边,拿着我的手机,我的余光看到了他有些抖动的双手把我手机备注里他的联系方式前通通加了字母A。我默认了他的操作,但是却十分平静地看着他,并没有要求他把他通讯录里我的备注前加上字母A。有时候我都搞不懂我自己,我是喜欢他的,但我总能用自己的理智和平静将所有的火苗扑灭。但更多的情况是,我根本分辨不出来他是随意而为,还是心有所图。

场景五

那是一个周四,也是我们选修课的最后一节课:结课考试,考前他说要开车送我回家,其实比起回家,更让我开心的是他送我回家。按学号坐好后,考试开始。他看到我交了卷子后,也跟着把卷子交了,我们一起走出考场,那个感觉已经模糊不清,但似乎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延伸出来。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夜晚,他和我说,我们两个人家离得其实并不远;我和他说我们家的情况。那是我人生至今为止,唯一一次主动积极地和一个人讲家里的事情。我只记得,在下车的时候,我学着大人的模样,礼貌客气地和他说了一句,“要不要上楼喝杯茶?”一切看起来都是落落大方,但只有自己知道,一切都是小心翼翼。

……

交集的场景还有很多,我会为了逗他玩,给他吃一块榴莲糖,给所有的同学一块糖;他也会问我,你为什么突然就不开心了;他还会帮我占座位,帮我做实验,让我教他怎么写实验报告。


这篇文章恍恍惚惚开始,匆匆忙忙结束。就如同人生的所有情景一样,毫无预告地开始,又在一个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刻告别。希望我今后的人生不仅可以享受相遇的喜悦,也有能力和机会好好地和一切不得不放手的美好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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