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进入十一月份,天气渐渐开始变冷。
我妻子还有不到一周就满月了。
到了最后几天,她基本不整天在炕上趟着,时不时地起来做些简单的家务,只要不碰凉水就行。
岳母看着自己的女儿能干一些活了,也不用一天吃四五顿饭了,她就产生了回家的想法。
我妻子发现她母亲有回去的想法,也觉得自己已经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就等我下班回来,想抽空把她母亲送回家。
一天晚上,我上完涵授课,回来已有八点多钟。
我推开门,见岳母在看电视,妻子坐在儿子旁,逗他玩,我上前看了几眼,见儿子津津有味地虢着小拳头,我也觉得自己饿了。
于是,我盛一碗米饭,吃着木须柿子,十分八分完活,捡过去刷完饭筷,坐在炕沿上。
妻子摆摆手,让我靠近她跟前,小声对我说,让我明天把岳母送回去。
我问妻子,你自己在家行吗?
她非常自信。
第二天早上吃完后,我把岳母送到了客运站,把岳母送上车,我就去上班了。
岳母家住在县一中院里,三间砖瓦房,外加东下屋两间耳房,这在前后三排瓦房,住了几十户的一中家属宿舍,是独一无二的。
我岳父是在刚刚恢复高考后的第二年,从一所公社中学调入县唯一一所高级中学当副校长的。
三年后,根据工作需要,组织又把我岳父调入县一中担任党委书记。
当时,其他一中家属只能分到一间半。
岳母家离县客运站不远,步行不到十分钟,而我妻子的百货商店就紧挨着客运站。
岳母回家次后,平时,我爱人自己照顾自己。
因为有炉子,热水整天不断。
中午饭,也由她自已做。
离满月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我们两个人没事的时候,就开始盘算着如何待满月客。
提到待满月客,大家大可不必为我担心。
在八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可不像现在的风气,动不动就要摆上几桌或几十桌,亲朋好友都要随份子。
那时候,人们的交往都比较纯朴,也没有什么大操大办,顶多是几个实在亲属过来道道喜,祝贺祝贺而已,用不着伤筋动骨的。
考虑到我们住的空间太小,就连在地上放一张折叠饭桌的地方都很紧张,我俩决定,我岳母家和我们家的亲戚分别招待。
在满月后的第一个星期天,我爱人的娘家来了五个人。大舅哥,大舅嫂,她二婶、三婶,还有她妹子。就连我爱人的大舅妈、二舅妈也没告诉。每家五十个鸡蛋,跟过去农村的做法一模一样。
作为孩子的舅舅必须到场,以示”姑舅亲,辈辈亲。”而且还要在鸡蛋筐上蒙上一块大红布,象征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这天早上,我早早地在我们附近的市场上准备了一些中午做的菜,大概花了十多元钱。
在由谁下厨房的问题上,不用分说,我主动承担下来,这不是我有胆量,而是我有一定基础。
对于这件事,爱人也不介意。
当时我在想,反正都是亲戚,做好做赖,大家是不会嫌弃的。
我还清晰地记得,儿子满月那天,我总共做了十多个菜,除熟食外,没有煎炸,只有炒炖。
菜上齐的时候,满满一桌子的菜,这是我们单独过日子,头一次这么大的阵仗,心里不免有种自豪感。
大家边吃,边夸我的手艺。其实,我心里也是数的,怎么做,也不如我爱人的亲戚们做的好。
毕竟,人家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去亲自动手。我自已做,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实在没办法,又不能去雇人。
在那时,路边也有小吃部,但为了孩子,也为了方便,只好选择在家里。
她们边吃,边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