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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沈慧雅,28岁,安徽合肥人。
人人都说,缅甸北部是淘金者的天堂。在这里,你可以轻松实现月入百万,一夜暴富皆是常态。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不!从来都不是,天上不会掉馅饼,所谓月入百万、一夜暴富皆是痴心妄想。
今天,我就把自己在缅北的恐怖经历公诸于世,以此来劝诫那些因为在国内生活不如意赚不到钱而想来缅北闯荡的朋友们。
这里,是罪恶的根源地,是死亡的修罗场,九死无生!
如果谁跟你说他在缅北这边赚到了多少钱,那你就要小心了。他不是想要你的钱,就是想要你的命!
我是怎么去到缅甸的呢?
两年前的一天晚上,大约凌晨两点钟,我因为债务愁的睡不着觉,无聊在视频软件上刷到了一个ID叫做“强哥在缅甸”的人正在直播,他的直播封面标题是“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点了进去,里面大约有二三十个人在线,强哥没有露脸只有说话的声音,直播背景是一个房间的窗户,弹幕一个接一个的很活跃。
强哥,可以给我五万块吗?孩子明天开学,学费还不知道在哪。”
主播真这么好心?白送钱?”
停留了大概三分钟,我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这个号称强哥的人,目前在缅甸做生意,收入很高,无聊的时候就开开直播,如果粉丝有困难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他,他会力所能及的帮助,而且,是不计回报的。
我很怀疑,就评论了句“有本事就把帮助人的截图发出来呗,你不会在这放鱼饵呢吧?
毕竟,谁会那么好心把自己的钱白白送出去呢?
那个强哥读到我的评论时,只是笑笑说了句:“没关系的,不相信的朋友我也不强求,我也只想帮一些有缘的朋友。”
他的语气轻淡,似乎毫不在乎我这只鱼会不会上钩。
接着,就有几条弹幕出来声讨我,说强哥确实帮过他们,孩子的学费,老人的医药费……
我点进那些人的主页,有一两个还真晒出了强哥给他转账的截图,我突然有点羞愧,觉得自己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或许,人家真的可能只是赚的太多了想发发善心?
再想到自己当前的困境,如果强哥真能帮我解决问题,那我的债务岂不是很快就能还清呢吗?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给强哥发了私信。
简单的跟强哥说明了来意,我因为投资失利导致欠债一千多万,希望强哥能借点流动资金,后面有了再还给他。
那边久久没有回复,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才收到强哥的消息,“你好,雅雅,俗话说创业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啊。”
一千万,哥不是没有,但是……”
强哥的拒绝,我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毕竟,跟陌生人开口就要一千万,我自己也觉得荒唐。
但强哥接下来的话,却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要是缺钱,你可以来这边看看,现在的缅甸就跟改革开放前的中国一样,百废待兴,各行各业的市场都很广阔,赚钱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在缅甸做珠宝生意,年入小几千万不成问题,行情好的时候,几个亿都是轻轻松松的赚……”
我心动了,这对当时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于是在强哥的安排下,我很快乘黑车偷渡到了佤邦。
强哥跟我说,他现在是在缅甸最大的玉市孟拱做珠宝生意,那附近有红玉和琥珀等矿,交通也很方便,当初他就是靠着这些矿石资源发的家。
他已经给我安排好,就在孟拱跟着他做珠宝生意。但在回孟拱之前,他要带我去个好玩的地方放松放松。
我好奇的跟着强哥一路来到了小勐拉。
很快,我就知道强哥指的放松是什么了,我们来到了赌场。
小勐拉的街道上很少见到人,但赌场里,却人山人海。各种喊叫声络绎不绝,形形色色的人围着一方小赌桌,希望自己就是下一个欧皇。
雅雅啊,想不想来两把?”强哥笑着问我。
在国内时,我就有点好赌的毛病,如今身在赌场,我手痒了,犹犹豫豫的说道,“哥,我……我没钱。”
这时,强哥却大手一挥,一位赌场里的服务员端着一沓钱上来,强哥非常豪气的说道,“怕什么,哥有钱,走!去玩两把!”
强哥带着我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大约有五六个人,为首的那个额角有道长长的疤,许是因为当时伤口没有处理好,疤印像条蜈蚣一样嵌在那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包厢很大,中间是张赌桌,那个为首的刀疤男坐在赌桌的一方,身后站着四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魁梧男人,桌子一边,还站着一位身材性感火辣的美女,手里正拿着牌,应该是荷官。
刀疤男看到强哥进来连忙起身迎接。
哥您来啦,快坐!”
刀疤男会说中国话?我有点疑惑,但想到这边离中国这么近,街上随处可见飚着汉话的华人,刀疤男会说汉话也不算奇怪吧。
很快,强哥跟那个刀疤男开始了第一场赌局。
玩了两局,强哥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要中途离开,让我顶替他跟刀疤男赌。
走之前,强哥还嘱托我不用怕输,他有的是钱,让我随便玩。我战战兢兢的坐上赌桌。刚开始,我还不太敢押注,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居然一上去就连赢了刀疤男三局,白赚了三十万。
强哥回来时,看我赚了三十万,惊讶的看着我:“没想到啊雅雅,这么厉害!”
连我自己都很惊喜。
第二天晚上,强哥又带我去了赌场,我的手气依旧爆棚,短短两天晚上,我就在赌场赚到了一百多万。
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赌徒的那种欲罢不能,没想到,在缅北赚钱这么容易。
既然在赌场来钱这么快,我还去上什么班啊!我请求强哥,能不能多在小勐拉逗留几天,按照我的手气,也许没过几天,我就能赚到一千万还债了。
强哥同意了,说不着急,等我玩尽兴了再回孟拱。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天天混迹在赌场里。仅仅五天时间,我就赚了八百万。
我暗自给自己鼓劲,还剩两百万,我就能赚到一千万了,加油!
但慢慢的,我的手气开始变得奇差无比,有时候一整天的局,我都在输,偶尔赢一局能开心好久。
很快,在赌场赚到的那八百万又被我在赌场输没了。
我很不甘心,明明只差两百万我就……
我想继续赌,但我已经没了本钱,这时,刀疤男说赌场有专门的借贷,赌客可以跟赌场先借筹码,等赢了再还就可以,而且不需要利息。
我被自己的贪婪冲昏了头脑,执着的想要赚到那一千万,在赌场里不知道按了多少个手印,我越输越多,欠赌场的筹码也越来越大。
有天,我又输了,想继续借筹码,刀疤男却说道:“哎,打住,沈小姐,您已经借了赌场五千万的筹码,赌场的规定是需要还上这五千万才能继续下一场赌局。”
什么?”
那一瞬间,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什么时候欠赌场五千万了!”
刀疤男挥挥手,他身后的黑衣男拿出一沓欠款凭据摆在我面前,上面的手印我非常熟悉,都是我这些天浑浑噩噩之中摁下的!
当时我心思都在怎么赢赌局,摁手印时根本没有心思去管欠条的内容。
这一刻,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刚开始的八百万,根本不是我手气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刀疤男故意放水的鱼饵!
别说五千万,我现在浑身上下一万块钱都没有,五千万,我怎么还得上!
我彻底慌了,转身想找强哥,才发现,强哥好像已经消失很久了……
我被戴上手铐,带到一个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布局就像监狱一样,好几个人被各自关在一个铁隔间,有的浑身是血,有些被砍断了手脚,双眼无神的缩在角落里。
一进到地下室,一股极恶的臭味扑鼻而来,随处可见的污秽物,人走过的地方,惊起大片黑苍蝇,嗡嗡作响。
我措不及防吸入一大口,胃里瞬间翻滚在一旁猛地吐了起来,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吗?
看到了吗沈小姐,这些人,可都是欠钱不还的下场!”刀疤男指了指那些人,阴冷的笑道。
我被扔进了最后那个隔间,刀疤男捂着鼻子带着那些黑衣人走了。
隔壁间是一个男人,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如鸡窝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
喂!喂!”叫了两声,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就在我想放弃时,那个男人忽然动了动,慢悠悠的转过头来。
呵呵~呵呵~”
啊……”我几乎本能的大声尖叫,那一刻,我只感觉心脏像是突然被人揪住,巨大的恐惧感瞬间袭来,一口气卡在脖子那里进不去出不来,险些要憋死!
生平第一次,我觉得自己见鬼了。那个男人,不是鬼,却胜似鬼!
只见他的脸颊两侧凹陷,眼球凸出,右侧的嘴角像是被什么生生划开,暗红的血渍凝结在脸上,脸色死白。
嘴巴也合不拢,一直呵呵的傻笑,口腔里只剩下几颗稀疏的牙齿,最可怕的是,他居然没有舌头!
毫无疑问,他的舌头可能是被生生拔下来的,我惊恐的连连后退,紧贴着墙角不敢再出声。
地下室没有一扇窗,唯一的光源是中央的那盏大白炽灯,我在这里战战兢兢的待了一整晚,又冷又饿。
第二天,刀疤男又来了。
怎么样沈小姐,考虑清楚了吗?”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考虑什么?五千万吗?我没有。
强哥呢?我要见强哥!”我情绪激烈的大吼道。
你帮我联系强哥,他是珠宝商的大老板,他会帮我还钱的!”我祈求着刀疤男。
此时,我唯一能想到救我的只有周强。
哪知刀疤男呵笑一声,猛地捏住我的下巴,说道:“你说周强?珠宝商大老板?你以为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还指望周强救你?别做梦了!”
据刀疤男所说,周强根本不是什么做珠宝生意的富商,而是赌场的“线人”,就是专门找赌客来赌场赌的,每成功一人,周强就会有丰厚的报酬。
而赌场一贯的手段,就是先放鱼饵让赌客赢爽赢麻了放松警惕,然后开始慢慢收尾,让赌客渐渐输得血本无归,又利用人性的贪婪让赌客在不知不觉中摁下欠款的手印。
等赌客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后来我没有再见过周强,刀疤男给了我三个选择,一去红灯区卖肉,二用身体运“毒”,三打断手脚去乞讨……
我抵死不从,刀疤男就让那些黑衣男用拳脚伺候。第三天,刀疤男突然带着几个黑衣人来到我旁边那个隔间,对着那个“鬼”一样的男人上来就是一顿毒打,
呜~呜~”那个男人用力的捂住脑袋,被割了舌头说不出话,嘴里只能发出一阵一阵的呜叫声。
两个黑衣男架着那个男人的双手,刀疤男的巴掌扬起又迅猛落下。
啪!啪!啪!”巴掌声在这寂静的监狱里无比的清晰,甚至还有回音。
打得累了,刀疤男边甩手,嘴里边骂道:“奶奶的,手都给老子打疼了。”
其他黑衣男在一旁哄笑着,“疤哥,这小子居然还敢反抗,要不直接把他手脚打断,把他运到菲律宾乞讨去算了,在这里浪费我们的粮食。”
在缅北红灯区,在这些魔鬼的交谈间,就轻易的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我躲在角落里,看见那个男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能证明他还活着。
我以为到这就应该结束了,但接下来,我却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怖最恶心最难以接受的画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提着一个医药箱,进到那个隔间,从那个医药箱里拿出各种工具,面无表情的划开那个男人的肚子,血流了一地……
呕!”巨大的血腥味迅速传来,直冲大脑,我肚子里瞬间一阵翻滚,胆汁都吐出来了。
人渣!畜生!”我内心愤怒的咆哮着,却只能拼命的捂住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一个血淋淋的肾脏被那个女医生取出来,放到一个专门的容器里。
呜叫声渐渐停息,最后,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在来这里之前,嘎腰子只是我跟朋友开玩笑的口头禅,可现在,我却亲眼看见那个男人的双肾就这么生生的被掏出来了……他死了!我亲眼目睹他在我面前死去……
刀疤男熟练的指挥几个收下,用不知哪里弄来的草席把那个“鬼”粗暴的包了一下,杠出去了。
走之前,刀疤男往我这边看,可怕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阴冷的笑了一声走出了监狱。
我瘫坐在角落,巨大的恐惧让我浑身发抖,睁大双眼惊恐的盯着刀疤男,生怕下一秒,被凌迟的就是我。
连续几天,这个监狱里不断有尸体被杠出去,又很快有人被押进来。
而我迟迟不松口做出选择,刀疤男对我已经没了耐心。这天,他突然带着几个电击棍走进我的这个隔间,二话不说就往我身上捅。
啊!”强烈的电流瞬间传来,巨大的痛感传遍全身。
臭婊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以为老子着赌场是那么容易进的吗!”
刀疤男不断的往我身上电击,他似乎还觉得一个电棍不过瘾,还叫旁边的黑衣男都拿电棍往我身上捅,而且还特意挑我的敏感部位电击,我躲无可躲,隐约闻到人肉被烧焦的味道,没几分钟就没了意识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一片巨大的水池,我被绑在一个木桩上,水位没过胸口的位置,只留着头在水位上。
那时的我不知道这就是缅北的另一个酷刑——水牢!
我看到周边还绑着几个人,个个垂着头,脸都要埋进水里面了。水池的水很脏,浑浊不见底,我们在水牢里泡了整整一晚上,又冷又饿,双脚还不知被什么爬满,时不时传来阵阵刺痛。
第二天,刀疤男命令那些黑衣人把我们从水牢中带出来。上岸后,我才看清自己的双腿已经爬满了水蛭,有些还在往上蠕动,密密麻麻的一整片在吸我的血,仿佛要把我吸干!
我强忍着恐惧伸手想把这些水蛭扯下来,可是该死的水蛭具有超强的吸附力,根本扯不下来,手上软粘的质感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救命,救命啊!”我绝望的大吼哭了出来。
但那些人只是麻木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人来帮我,刀疤男连连大笑的来到我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这水蛭多可爱啊,沈小姐!”说着,刀疤男突然用力从我腿上扯了一只水蛭,猛地塞进我的乳沟里。
啊!!!”
黏腻的触感让我瞬间想死,我边哭边拼了命的扯那些水蛭,而这帮人渣,居然还在一旁哈哈大笑,我真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杀掉!
我一心顾着扯掉身上的水蛭,根本没有注意到刀疤男已经把其中的一个人杀了,等我听到枪声回过神,已经是死的第二个人。
我看过去,跪在最右边的那个男人,只剩下一个身躯在那跪着,鲜红的血液从脖子那里喷涌而出,而他的整颗头,滚落到了不远处,一双眼睛惊恐的大睁,死不瞑目……
第二个人,是被刀疤男用枪直接贯穿双眉中间,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我彻底崩溃了,跪在刀疤男面前,“求求你,别杀我,我去做妓女,我去,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