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在京东购得几本书,先读了《巨流河》,在与小八玩耍的间隙看完了前三章。前三章里处处是国、家、英雄事,看过后已模糊,我却记住了其中的私情。本应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却只记得了这小儿女私情,自愧,又想到毕业前夕与久未见面的安先生言,闲谈间问道:"还是一直没找男朋友吗?"我尽力轻松答语……她慈言道:"就是嘛,你这样的年纪就该谈恋爱嘛。"先生是过来人,过来人是智者,想到此,我便为自己只顾儿女私情找到了理由。
前三章贯穿始终的是作者的父亲与母亲,虽是偶尔提及,仍可连成一线。有一处作者问母亲如果来生可以选择,是否还会嫁给父亲。母亲回答是。作者的父亲齐世英在外留学,工作,留她母亲于家中数年,那样的寂寞、冷暖只有自己知晓。曾经我与他异地,他又碍于工作,日子由不得自己支控。每日的必修就是晚间的电话,若是遇到检查,就连电话也没了,那电话就是我一天的期盼。晚10左右的校园常见情侣牵手散步,我独自走在校园,对他开玩笑说:"别人牵手散步,我牵手机散步。"那时的校园安静,风也温柔,我时常抬头望月,因那月亮可以同时照见我俩。未见他时,不知寂寞为何物,看书,吃饭,睡觉,就连清早的鸟鸣都觉得如此愉悦;没有他后,才知世间竟有如此悲伤之事,情之一字,熏神染骨,可他似有若无的情爱让人不得不离开。
后来,作者的姥爷将她的母亲和她送到了父亲的身边,仍旧免不了颠沛流离……不管日子如何,能得与爱人相爱,只此,足矣。我也曾做好了颠沛流离的准备,只是那爱于我而言成为了奢求,心中的建构已难敌现实的无可奈何,我与他人生轨迹差别如此之大,结局也终究是一场梦⋯⋯
"渡不过的巨流河"一节中,郭松龄将军与妻韩淑秀双双遇难。郭是有思想有气节的儒将,以战略战术立战功,得奉军张氏父子的青睐,却不唯命是从于他们,其停止征战,教育生息的思想似乎难以苟合张氏父子,于是后来有了"造反"之事……军心复杂,事败,郭本可以轻骑脱险,却因妻子及文人饶汉祥等人不会骑马,不忍独逃,被奉军追上,就地枪决。郭妻当时也随夫死,死言:"夫为国死,吾为夫死,吾夫妇可以无憾矣。"郭妻非一般女子可比,我想她定劝过他不要顾忌其他去逃脱,却更因懂他而留他坐马车同行,最后同死无憾矣。思量着若自己是韩淑秀,我会怎样,也会成全他的大义吗?可我终究不是她,亦没有她那样幸运遇到一个情投意合之人。这样的私情之美让人赞之,叹之。
曾经去作者家里做客的人中有个苦孩子张乃昌,后来入了飞虎队,改名张大飞。两人一直书信往来,她言学校的课程,他言天上的飞行,互相交换人生。第三章最后,作者再次提到他,我拍照配图便是第三章的结尾。看到此处,因在家中,生怕家人进来撞见我的眼泪,于是把泪憋回去。最后的相见,情节像极了昙花与韦陀的故事。只是这一见成永别,仅留下戎装内那颗心脏剧烈的跳动声音。这未言情爱的私情,润物细无声,已胜却人间无数。
我也曾想与他细水长流,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