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六的傍晚，天气慢慢变得阴冷，天色朦朦胧胧，路口陆续点亮橘色的灯。我独自一人在辅导班，等一位家长和孩子上1对1。
这个家长我“地推”时加的微信，当时大致聊了聊，她的孩子初三，女孩，在龙湖中学上学，英语和物理成绩不理想。
干文化课辅导有五六年的时间了，安排孩子上课早就习以为常，但这位家长让我坐立不安，有些害怕。
巧合无处不在。当我第一次把这个孩子的情况和英语高老师做了沟通后，没有想到只过了几个小时，高老师又来了电话，说这个孩子带不了。
我疑惑地问她：“为什么？到底什么情况？”
电话的那头，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刚开始我听您说这孩子名字的时候，就感觉特别熟悉。半年前，我教过她。她在一个机构报的英语小组课，孩子不多，五六人。上了大概三四节课，家长便冲进教室，直说孩子进步慢，说我没有留作业，说我没有责任心。作业我肯定是留的，单词肯定也是抽背的，但小孩学校一点不听课，指望一周一次辅导课就想进步，简直不可能呀。孩子的妈妈不听解释，好像只要花钱辅导了，就必须进步，不听解释，只是一味死缠烂打，毫无道理可言，就差没指着鼻子骂了。这样的孩子，我实在带不了。家长太可怕了。答应您后，感觉孩子的名字特别熟悉，我又和之前的机构确认了一下。都过了半年了，那位学管老师依然清楚记得这位妈妈，我又对了姓名学校和年级，全都能对上，我实在教不了她，您再找其他老师吧。”
挂了电话，除了无奈之外，我又有些担心。不怕孩子不进步，就怕家长不讲理。辅导机构不是万能的。
但是，这位家长又催的特紧，总是问课到底排的怎么样了？对于我来说，这毕竟是生意，哪有拒绝的道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学生，重新换老师重新安排上课。
上课时间快到了，家长和小孩来了。这个女孩有些爱打扮，两条细长的麻花辫挂在胸前，刘海又遮住了额头，低着头不说话，这种打扮没有学生该有的那种青春洋溢的感觉。
第一节课我收的便宜，只收了一个成本，告诉家长这是试听课。其实，我们1对1小课哪有试听之说，只是想上一次再打发她而已。
一节课两小时很快结束了。英语老师给了我反馈，说孩子学校基本不听课，所以学习很吃力，成绩不理想。学校是学习的“主阵地”，丢了“主阵地”一味指望辅导班，那是本末倒置，不可能提高。
我和家长如实做了沟通。她却不认可，狡辩说自己的孩子也不是一点不听，作业还是会做一些的。
我摇摇头，无耐地叹口气，心想反正就一次课，不用担心害怕这位家长。
不几天，这位家长又来了电话，非常满意地说：“英语老师教得非常好，孩子很喜欢，而且老师课上还鼓励了孩子。我是这样考虑的，您帮我做一个长期规划，两周上一次课，一直到中考，成绩考到115分左右。”
她的规划如同晴天一霹雳。一个平时上课不听课，成绩六七十分徘徊的孩子，两周一次课，也就是15天上2个小时，到明年六月份，10几节课的时间，想考到115分。
这课不是课，是灵丹妙药。
我当场便拒绝了她，这种要求简直不可理喻。
不多久，她又联系我，还要上物理1对1。
老师来回换了两个，才算满意。
每次的费用，我不敢多收她，只收成本。
我告诉她，这是试听课，只收老师的课时费。其实，我是担心万一效果不好，我可以堂而皇之地说，这只是试听，不是正式课。而且费用收的低。
现在，这位家长还吊着呢。时不时，她会给孩子约一节课，没有办法只能上一节收一节，不多收，不给自己找麻烦。
害怕这位家长，害怕她的难缠，害怕她的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