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薰衣和原衣躺在床上聊天。
原衣说:“薰衣,十六现在已经结婚了,他结婚那天还特别隆重,不仅摆了酒,还胸带喜花,和新娘深情的喝交杯酒。
他说他以前就是没整这些,所以最后结不了果,现在,今日不同往昔,是应该正儿八经地办一回。他说,差点,差点儿就是两父子一同结婚了,他之前和前妻相处,经常吵架,两个人火爆脾气一上来,谁也拉不住,吵不解气就打,用菜刀砍。
终于,日子过不下去,他与前妻生了一个孩子,现在已经十七岁,再过一年就满十八。
他酒过三分后逢人便说:‘我十六丫,今年是财也来,运也来,娶个老婆带仔来。’吃完饭他到广场边蹿门,自豪的把他现在的老婆带来的孩子架在脖子上,俨然真子父。
别人说他现在的老婆,个子小,没以前那个有人才,唉,谁知道,人才有什么用,真正结果幸福就好,别在乎旁人怎么说,最主要是自己怎么做才幸福。他的老婆人前人后喊他,‘六,六’声音跟吃糖一样。真是不选贵只选对。”
隔了一会原衣又说:“勤远离婚了。他原先娶的那个妻子带了他给的五千块钱去打工,两年后打电话回来说,回去是要回来的,但这次是回来离婚。
孩子六岁,男孩,归勤远所有,之前妻子的哥哥借他的三万块钱要还回来,那五千就算了。
勤远说,她喜欢赌钱,还是跑马地那边的,两家相隔太远,不留下来也就算了。两个人三观不合,就这样分吧。
后来,勤远又找了一个,正在谈。勤远的母亲一脸愁容地说:‘勤远现在找的这个,人是有了,但拖家带口的,有两个小孩,她的丈夫是工伤沒的,死后赔了一些钱财,但三个孩子,唉,日子就算能过,也是很艰难的,随便勤远吧,人各有命,人各有运。命这东西,它是讲不清道不明白的。’”
薰衣听了很振惊,这两件事都是她才刚刚知道的。在她的印象里,她一直觉得,十六不会那么容易结婚,勤远则不会轻易离婚。
结果世事难料。
薰衣想不明白“人各有命,人各有运”是何?这样的消息和结果,是她所不能倾刻理解和马上接受得了的。
尤其是勤远,那么好的一个人,小小的时候,许多人都还很迷恋他呢,他不仅人长得帅,而且打了一手十分好的三分球,还有他很会做饭。
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不幸福了呢?
令人振惊的尤其是他们的感情,居然还可以划得如此的清楚,像商场买东西后给钱结账一样。
薰衣知道,所有牵扯到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痛,而并非像旁人茶余饭后说的那么云淡风清。
结果似乎也无关空穴来风,捕风捉影了。薰衣只是无法释怀这样分分合合的结果。
喜欢不轻易,喜欢了就在一起,长长久久的。
唉。
天空是那么蓝,爱情却是那么难。
就算如此,她仍坚定不移的相信这世间有真正的爱情,因为,她还没真正地学会去怎样爱一个人。
如果有来生,她也要做一棵树。
没有伤害,心酸,波折,生离,死别,永恒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