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离别只为更好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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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惯星槎缓缓腾空升起,赤华望着显得越发渺小的守望城,还一时无法忘怀,方才的临别场景。
守望城门外,乘务岗。刘伯、李柏会、虎子、二狗、刘婶、红大夫等人,依依不舍送别赤华。
天德星人名,多为应景而起,十分具有怀念意义。食色族怀孕期正常为三年零两月。
四年前,李柏会的孩子出生。满岁宴时,宴请全民同庆。《齐民要术》中记载的汤饼食制法,赤华早已掌握。那时,村里大众第一次以汤饼为食。
新生婴儿取名,是由祖父、祖母、曾祖父、曾祖母…其中备份最高或最具话语权的长辈完成。李柏会曾祖父第一次食用汤饼,便为玄孙取名李汤饼。
天德星,人名分为乳名和大名。李汤饼是乳名。待成年后,经过名相判断,选择沿用还是替换。
想起往事,赤华轻轻掐了掐李汤饼的面颊,一一不舍告别众人。此番前去学艺,一去便是二十四载(一期),赤华心有不舍,但必须短暂告别久居的服村与熟识的众人。
临行前。刘伯送给赤华一块迷毂木镯,有其华四照、配之不迷奇效。此镯十分贵重,刘伯亦是希望赤华时刻保持清醒头脑,在外势孤,不要轻易徒生事端。
二狗送给赤华许多食物和干粮,多是城里卖烧饼时换购而得。路途遥远,惯星槎上食物补给,在每座停靠城市购置。每个地域食物略有不同,离家乡越远,再想见到家乡食物越难。
李柏会送给赤华一只木鸟和两块晷木。只要将蓄满太阳热能的晷木,放入木鸟腹部的空槽,木鸟便会飞入空中,经三十日而不止。亦可根据使用者命令,传达书信(写在叶子上),抵达目的地。相传,数万年前,一名商人耗费诸多生命与代价,冒死前往神鸟栖息的扶桑神树下。将盗取的一根神树树枝,栽植于九子洲。九子洲位居天德星东北方,木枝经过数千载的繁衍与成长,终因九子洲土壤灵气不足,仅有供能之用。后繁植于世界各地。
刘婶送给赤华一身熊皮衣。空中寒冷,此番前往麒麟洲博闻城,须两月之久。衣物保暖,必不可少。
虎子送给赤华一柄青铜刀。用虎子的话说:“在外闯荡,危险异常,哪能不配器于身。”实际上赤华有大红袍陪伴,三两贼人根本近不了身。虎子的好意,怎会拒绝呢。
其余还有些人送了鞋子、草帽、野果、观远木镜、探路木偶、火折子等。
天德星重视情感,家宅次之。服村众人给赤华建造了遮风挡雨之所,即使没有家宅,赤华还是会回来的。留在服村的情感,是他无法忘怀的。
赤华望着渐渐远去的守望城,似乎又从未离开过。因为他忘不了陆爷爷的慈爱、赵婆婆的唠叨、吴婆婆的袒护、刘伯的照顾、李大哥的帮助、刘婶的热心肠、面团的憨厚、芝麻的勇敢、刘婉的调皮、汤饼的可爱、红鸾的美丽…
此去一期,便是二十四载,期间回来探望的机会甚是渺茫。这一刻,赤华深深地充满不舍与希望。
回望飞船(惯星槎)之内,依依不舍望向远方的何止他一人呢。
客船惯星槎,长有九十余丈(一丈约三米),宽十余丈,高十丈。船分上三层,平衡层、下两层。上三层有观赏区、食肆区、休闲区等,平衡层为日常活动区和坐骑寄养区,下两层为储物区、御船区和歇息区。如此规模飞船,即使同时容纳千余人,也不曾显得拥挤。
惯星槎平均每两年环绕地球一圈,此班飞船自南旋绕及西向东。飞船载有许多其它城市和其它国家的人。
有来自南方的黄目八方耳族人。嘴有獠牙、纵目色黄、耳如蝶翅、肤色略黑、身材矮小且有异味…对于黄目八方耳族人,赤华识其贱性,内心总有种远离之感。
有来自西南和西方的蓝目三角耳族人。身材高瘦且有异味、耳形似三角、目蓝有陷、高鼻梁,肤色惨白无光…对于蓝目三角耳族人,赤华即不反感也不喜爱。
有来自容都附近,其它城市的紫目圆耳族人。身材匀称、皮肤白嫩有光泽、鼻梁中适、牙齿整齐、耳如半圆、目紫圆大,不陷不纵…除耳目之外,长相与赤华相似。服村之众便是此类样貌,赤华对此族人士,十分友好。
飞船每时辰,平均行十五公里。此时,赤华来到观赏区,与众人一样欣赏着纷纷飘过的云朵。蓝天白云,云雾在侧,抓之即散,离之又合。下望亦能望见“缩小”的山川河流。赤华不由赞美,大自然的奇妙。
天德星重养不重失,使其劳碌一生,众如奴隶般苟活之事,天德星是极少发生的。飞车、飞船、陆车、水车,天德星亦不缺少。如陆上豿兽车、蜀兽①车、矮人的机械地洞车和水里的诸兽②车等,较飞船速度快了十倍不止呢。
已不知曾有多少次,一些未经世事的孩童初乘飞船之时,会问长辈们:“为何载客飞船速度如此缓慢呢?”长辈们的回答也非常简单:“急有速行之乘,昂贵而危高。缓有缓行之乘,安全惬意。载客之具未必快才是好,也未必一定要坐快乘呢?途中的景色不是更美好吗?”
得到这般回答,即使孩童也便懂了。如果一生不曾有停歇的闲余,被利欲操控忙碌到老,便与奴隶无异了。那样人生又有何意义呢!这不应是人类该拥有的。”
毁人性的世界,始终无法长久,是欲望,是斗争,是天不容。
天德星的孩童们读书识字时期,学的主要便是如何维护天地自然,如何发觉潜在危害,如何杜绝恶性循环。因此,这种道理一听便能明了。赤华在天德星已久,岂会不明白这种道理呢。
没有人责怪飞船行速之慢,至少比步行要快上倍余,至少保证安全,至少人人都有闲余思考世间如何更美好…
①蜀兽,相传是鹿蜀后裔。似马、首色白、虎纹、红尾。
②诸兽,相传是夫诸后裔。似鹿,四角,毛白,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