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坐在天台边缘的人,呆愣愣的看天,那是在城市里难遇的一片星空。难得到让他在一个平时不敢停留的地方,望地失神。
他不曾感觉那有多高,只知道那离星空更近。
夜空,就像这个没有雪的冬天一样冷,但更清,可能也更静。他没有戴上连衣帽,帽子会为星空加上边缘,那是一种亵渎。也没有带手套,那让他感到不自在,任由双手在冷冬倔强的红着。他沉浸在,星空,思绪,那一团团呵气。
他并不了解星空,甚至找不出北斗七星和北极星。他玩过星图之类的东西,但那是假的,除了会随着手机转动调整显示,毫无乐趣。但此时,那些来自亿万年之外的光,让他觉得宁静。脚下的霓虹灯比刚入夜时,更亮,更魅惑。他注意不到。
因为不了解,所以星空就只是星空,晶莹的,闪烁着的小点点,这很足够。正如,他喜欢的是那个或圆或缺的玉盘,而不是布满着陨石坑的可以脚踏的月球。他对之前那一小步不感兴趣,也不愿意去上面旅行。当人开始在月球上立足的时候,也就是这个蓝色星球,被蹂躏完了糟蹋够了。他不愿想这些,会烦。
不断攒动的人群在他的脚下扩大,有人在其中对他指手画脚,窃窃私语。
“现在的人呐,动不动就寻死觅活。”
“这人真是不负责任,就知道逃避。”
“这人咋不动呢?我都等了这么久了都……”
“妈妈,妈妈,回家吧,我们站在这里干嘛呀”一个眼中有两颗星星的小女孩,呵着气跟妈妈说道。
这些,他都注意不到。
他依然享受着那片清澈。对于珍馐来说,饕餮应该也算是一种蛮高级的喜欢了吧。他贪婪的由着思绪,在星空里翻飞,他可能想了很多,描绘出来,就是无尽的黑暗。
不知多久过去了,时间在这会儿对他无用。有警笛声,从远处接近,刺穿了下面的噪,下面的光,送到了他的耳边,逼他捕捉。其实他对救护车的声响,一向比较敬畏,他总会在那时为那个方向,不知道发生的什么担心。从而会想到自己的父母,他牵挂着他们,可他对他们,如同对这星空,喜爱却不了解。他们也不懂他。星空比爸妈更安静。
没来得及等到,一束来自地面的强光。他就离开了那里,他已经在天台上邂逅了那片星空。不,应该是在不经意抬头间邂逅,在天台上完成了约会。他还在思绪中纷飞了爸妈,自己,艾AA……他的整个世界。他的世界小的很,没有那片星空。他依然满足,因为刚才它和谐的一塌糊涂。
他走下这十几层楼,回到了被叫做现实的地方。一辆闪着光的警车停在路边,有许多人,在抬头看着什么。有高功率的探照灯在往楼顶指着。他抬头望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低头,却迎来两颗星星,明亮清澈,只是似乎蒙上了一丝着急的光晕,在一团小的呵气中一闪一闪。他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她肯定也不知道。
他有些纳闷,却没做停留,剩下那群热心人,还在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