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会，不过没有关系，考核对新学员来说是一个门槛，对社团来说会是一个筛选机制，可以加速淘汰掉只是觉得好玩、图新鲜的学员，社团更需要相互适合的人。”
“我一开始，也只是觉得好玩。”
吴越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始于兴趣没有问题，如果一开始都不觉得好玩儿，我们可能不会开始试着去接触武术，不过单纯靠兴趣是走不远的。你们应该也有体会，新生年年都有，每次社团纳新都能招收很大一批学员，但是一个学期过去，剩下的只有寥寥几人。我们人力有限，通过考核加快筛选过程，可以让我们把更多的精力放到真正认同武术价值、而且愿意承担责任的学员身上。”
张恒远若有所思，他心里有些矛盾，隐隐觉得“发扬光大”和“传之其人”之间似乎起了冲突。所谓传承，除了时间的延续外，是该让更多的人知道，还是只限制在一定的群体内？
吴越看他仍在疑惑，接着说道：“学武不是一件人人都可以做成的事，需要天赋、机遇，需要努力和坚持。从某种程度上说，武者是被‘选中’的一小群人，someone，不是everyone。无需因为中途有人离开感到遗憾，这只能说明他们要走的路和我们不一样。”
“噗”，刘梦琪轻笑一声，“师兄，你之前可没有这么洒脱哦。开学纳新那天，别的社团都有好多人，咱们摊位上就你一个光杆司令，我只是好奇走过去瞄一眼，你就拉着我聊了半小时。现在倒开始吹牛了？”
“哈哈，往事不堪回首。刚接手社团的时候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啊，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马上就要凭着一己之力把社团搞垮了，然后学着李煜那样，时不时地念叨几句，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吴越打趣地做出一副举头神思的悲怆模样。
“那么现在你不是亡国君，而是光武中兴的刘秀咯？”刘梦琪继续怼他。
吴越却厚着脸皮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虽然师兄的形象是如此伟岸，不过师妹你也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的。”
“张恒远，你看你家社长真不要脸！”刘梦琪企图把张恒远拉入己方阵营，“把功劳都揽了，说我们是微不足道的！”
张恒远面无表情地说：“嗯，我加社团的时候，你们算相依为命。”
“嚯”，吴越和刘梦琪都在心里鄙夷了一声，吴越暗道：好小子，比我还会揽功，这意思是他进来之后社团才变好的咯？刘梦琪想的是：这块木头是装的吗，平时没见说几句话，开口就这么毒蛇……
张恒远岿然不动，继续翻看体检数据。
“咳”，还是吴越率先打破了沉默，“今天体测下来，你们有发现比较突出的学员吗？”
“秦双，物理系新生。”张恒远回答到。
“哦，是那个短发的女生”，吴越翻出她的表格，“嗯，数据比大多数的男生都高。”
刘梦琪心想，木头该不会对她有意思吧，记这么清楚，当下决定要转移一下话题：“下午被陈师兄拎出来对练的两个男生也挺可爱的。”
吴越拍着垫子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确实很有意思，哈哈哈哈……”张恒远常年板着的脸也不由得嘴角一动。
刘梦琪更生气了：“打赌吗，我赌这两个男生可以坚持下来！他们名字叫什么？”
张恒远略微思索，想到一个比本名更容易记忆的称呼：“我听到，有学员叫他们玄冥二老。”
“哈哈哈，玄冥二老，哈哈哈哈……”吴越笑得停不下来。
刘梦琪愤然起身：“你是被点了笑穴吗！”说完转头就要走，张恒远探身准备起来劝一劝，吴越伸手拉住了他：“小远，别管她，哈哈哈……”
夕阳西斜，在天际隐没了最后一丝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