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味

公司楼下有家湘菜馆子,有个霸气外漏的名字:无饿不座。

出差刚来,就被老板强烈安利,说他们家的菜如何如何好吃,我想老板肯定是个假的广东人吧。

第一次去,没有提前预约,果然无饿不座,就算饿着了也没有座位让你坐。

我们按图索骥,再加上老板的推荐,点了四个菜:藤椒鱼、永州血鸭、酸辣大白菜、小炒鸡。一上桌,就知道为什么不建议打包,分量实在太足了。

一大盆鱼,内容物丰富,各种蔬菜打底,汤色清亮,鱼肉细腻呈蒜瓣状,无刺。吃起来省事又爽口。鲜嫩的藤椒,应该是上桌前用热油滋了一下,激发出浓烈的香味,口齿生香。

被新鲜鸭血包裹的小块儿鸭肉,外表近似黑色,看起来不会有太大食欲,下了筷放进嘴巴,一层颗粒状在口腔里扩散,里面一层焦香,应该是先过油,锁住了水分,带着脆骨吃嘎嘣脆味道更胜。是纯肉还是连着骨头,没有入口之前是不确定的。这是个人认为吃血鸭的有趣之处。

大白菜心被平整的切成四瓣,嫩黄色在红红的泡椒点缀下,在醋酸的激发下,脆爽又开胃。

小炒鸡是这家独创,独门秘制酱料加红的小米椒,绿的尖椒泛着青色。再加上独蒜和生姜以及湖南人常用的紫苏叶,吃了肉,还可以吮吸鸡骨,吃到它入骨髓的复合口味。

可以吃三碗米饭的,这是我的饭量记录。

一连去了好几天,了解到男老板是东北齐齐哈尔人,女老板是湖南永州人,每天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动作麻利,说话爽快,从不计较小事情。果然是辣妹子的性格,是新鲜的二荆条,不呛口的。

一直嗜辣,从小就喜欢吃辣,无论走了多远,吃过了多少风格的食物,鲜、甜、酸、苦都屈居辣之下。辣本身不是味道,而是人的一种感觉。舌尖发麻、满头大汗、酣畅淋漓,辣带来的痛觉让人着迷,食欲大开、食指大动,大有吃遍山海之气势。有很多人,忘却了家乡的食物密码,被其他的地域饮食文化同化,渐渐地口味变得清淡,若看见别人吃辣,就要大道理一番。吃辣是不文雅的人云云,殊不知,你可以吃你的甜、鲜,我也可以吃我的辣,每个人对味道的需求不一,食辣对于一部分人来说是乡愁的方式。

第一次正式吃地道的湘菜,大约是2014年的十一黄金周,当时跟同事一起去长沙玩,第一顿是在玉楼东吃的。宽阔的大堂里,坐满了天南海北的来客,人声鼎沸。当时好像三个人也是点了四个菜,双色剁椒鱼头、发丝牛百叶,还有两个不记得了,只记得我们吃的酒足饭饱,为此下午的行程还推迟了,因为要把打包的菜送到酒店。

在长沙待了大约5天左右,每顿都能吃到不一样风味的辣,也吃了不少腊。好吃归好吃,只是苦了两个不怎么吃辣的同事。但是他们坚持说来了湖南不吃辣怎么行。我倒吃的真是脚底生风,通体舒畅,怎一个“爽”字了得。

自此以后,心心念念,合计着什么时候再入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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