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专心致志地写着文章的时候,我几乎忘了时间,但是肚子越来越饿,饿到影响我的头绪之时,我推开键盘,下意识地按压了下自己的肚子。这时,他恰恰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有没有吃。
我无非就是在公司,我肯定没有吃。
他发来一张饺子图片,他正带着孩子吃晚餐吃得正香,那是回家路上的一家东北饺子店。
这深深挑起了我的食欲,彼时,我十分渴望能吃到一盘酱香醋溜玉米饺子,一想到此,我口腔内分泌一种奇怪的物质,我分明紧闭着嘴唇,却仍然能够感觉到有一股涎水在浸润我的牙齿。
我分明中午吃的也是饺子,那是后妈做的,早晨我离开南坛的旧家,带了一碗她老人家昨晚煮好的饺子,无奈我装少了,我又一次低估了自己的饭量,区区十个饺子作为大胃王的午餐,那实在是委屈我了。其实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隐隐发慌,那通常都是我渴望食物的征兆。
无奈,我还是以顽强的抑制力熬到了下午六点。
但是那盘饺子图片不仅挑起了我强烈的欲望,还将我文章的脉落打散得左摇右晃,所以我决定终止工作,去找个饺子馆,狠狠地饱餐一顿。
这时,我拿起手机,才发现时间已经六点四十,时间已经迟了,七点半要参加儿子家长会,于是我就想尽量赶快点,没准能在学校门口的小店里寻得一盘与饺子味道相似的食物。
当我出门的时候,我并不那么渴望饺子,我渴望一切可以塞进嘴里的食物,只要它能吃,嚼起来有味道,我想到了在金融街推着烤炉车的小贩,祈祷上苍,他此刻就在路口对着来人左顾右盼,看到我,他兴奋地大声呼唤:“靓女,快来,带一个去,你上次说鸡柳的好吃,这次装两个鸡柳给你!”
我几乎要对他的出现视为雨后阳光,要对他的热情,感动得满脸泪光,然而,当我走到路口时,路口空空如也,只有零星小雨下着,我一抬头,一滴雨正洒落于我的眼眶。
我是一个对幻想有着生生不息追求力的人,我在雨中瘦弱地行着,想起了妈妈小时候给我讲的“画饼充饥”的故事,既然吃不到饺子也吃不到鸡蛋饼,我想想,总可以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很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再条件反射地咽了一口口水。
心里有一种凄然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