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戏

阿森是我暗恋了好多年的男生,记忆中的,他总是白白净净的,经常穿着很长的球衣,具体有多长已经忘了。

真正被他吸引是一个下午,晚自习之前,大家都在教室里打闹聊天。坐我前桌的女生跟我开玩笑,挤眉弄眼的对我“放电”。问我有没有爱上她,我对她做了一个不屑的表情,“姐可是绝缘体。”

阿森是我的斜前桌,听到我的话后突然转身,“是吗?看我。”然后直直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故事,有冷不丁的来了一个眨眼。

我可能已经忘了当时的心是怎么跳的,只记得前桌那个女生大喊一声“你的脸好红啊,哈哈哈,害羞了吧!”然后整个教室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我身上了。

从那以后,同学们都会调侃我和阿森。而我两也特别有默契的都是一笑而过。可是只有我知道,在我的故事里,他从不可能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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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的眼睛总是最吸引人的所在,我曾开玩笑的告诉他,他的眼睛就是黑洞,把人吸进去就出不来了。长长的睫毛,弯弯的,侧面看起来让女生都嫉妒。最喜欢听阿森唱歌,磁性的声音还是吸引了一大批迷妹的,当然我是潜伏最深的那一个。作为他的“哥们儿”,我总是可以得到一些福利。比如早自习的时候,别的同学都在背诵,我两就会偷偷凑在一起,他给我唱歌,我斜倚着看着他的侧颜。那个画面是记忆中最美的了,我们经常这样聊天。他跟我讲他喜欢的女孩,我笑着调侃他怂,喜欢还不敢去告白,一面暗自的嘲笑自己。偶尔还会厚脸皮的幻想他喜欢的就是自己,然后脑补着各种狗血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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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阿森做哥们儿的时候,很开心,开心的有些落寞。托着腮听着他的故事,他喜欢了很久女孩,听他讲那个女孩的善良与优秀,听他讲他做的梦,他说那个女孩像极了梦里的人。我一面替他出谋划策怎么追到那个女生,一面羡慕着那个幸运的人。

毕业后,曾经的无话不谈渐渐成了偶有联系。我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也很明白每天打开电脑,打开他的聊天框,编辑好一大段的文字,在一个一个删去。再编辑再删去,好容易发出了几个字,又在煎熬的等待他的回复。偶尔他点一首歌给我,还要一遍一遍的反复揣测歌词,幻想着每一个字都是他不曾表达出的意思。那种感觉,难以言状,却是最磨人心。我还是狠心删了好友,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了。每天用来消耗的只有曾经的回忆。

某次跟一个知道我所有心思的朋友聊天时,她突然说:“他说他决定去追求曾经喜欢了那么久的女生了。”

我竟是毫无迟疑的说了一句“我已经忘了他了。”“是吗?那就好。”朋友显然是一怔。

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人在我面前提起他,当然我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我还是偶尔会迷恋某一个男生,但是始终没有找到那么一双摄人心神的眼睛。也会在听到某一首歌的时候突然走神。

但是……已经无所谓了。

一个人自导自演撑起了一部青春虐恋剧,娱乐了自己,也痛苦了自己。偶尔自嘲自己也是个痴情种,却时刻提醒自己忘却。

这场一个人的独角戏,除了感动了自己,除却那些越来越模糊的回忆……还留下了什么让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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