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

雪子很多年没有唱歌了。

最近雪子开始唱歌,这口一开就发现肚子里的歌还真不少,唱完一首又想起一首,一首续着一首,像珍珠项链一样,一颗连着一颗慢慢往外吐出来。

雪子一边散步,一边想:我已经十多年不唱歌了,但在内心现在很有不少歌会唱。雪子心想这些会唱的每一首歌肯定都有一定的机缘,当时为什么会遇上这首歌,而且会练习唱了起来,而且歌词和曲调又记得这么牢固呢?

雪子清楚地记得“编,编,编花篮,编个花篮上南山”,这首是在农大旱冰场学的,当时旱冰场循环播放多首歌曲。就在雪子刚刚学会溜旱冰时,绕着场子快速滑行,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伴随着这首编花篮歌曲一同刻在了记忆里。

“葬花吟”是87版电视连续剧的插曲,雪子当年对《红楼梦》的热爱到了痴迷的程度。基本上电视剧人物说了上句台词,雪子就知道下一句会说什么。“葬花吟”、“枉凝眉”等曲子也是烂熟于心了。

“送别”这首歌是大学毕业时宿舍姐妹们一起唱的,当时在学校的操场上,7个人一起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围成一个小圈唱“送别”,唱“心灵之约”。起初唱得泪流满面,后来痛哭流涕,再后来泣不成声。从此后,每次唱起这两首歌,就想起7人围哭的场景。

突然想起十五年前的另一个离别场景,唱的却都是外国歌。那时雪子第一次与儿子分别,当时孩子出生才五个多月。雪子即将把儿子留在老家,自己返城上班去。分别前的那个晚上,儿子久久不能入睡,不停地小声哭着,小小的婴儿竟然能敏锐地感觉到妈妈即将长时间离开自己了。寒冷的冬夜里,雪子抱着儿子在被窝里轻声地唱“摇篮曲”,唱“小夜曲”,唱“红梅花儿开”,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唱“三套车”,一首接一首循环唱,直到儿子睡着了。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五十之年,忽焉已至。”时间已经很久远了。是啊,那些外国歌曲,雪子想:“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些外国歌呢?”比如“三套车”、“北国之春”、“乘着歌声的翅膀”?

雪子怎么也想不起为什么了。

近日雪子与老同学微聊,老同学说有一本《外国歌曲》,1979年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的。大学时同学买的旧书,那会儿在宿舍里大家经常一起对着书本,练习唱外国歌曲(简谱)。

原来如此,雪子明白了,那些外国歌曲就是大学宿舍的集体熏陶,它们已经深深地刻在雪子的心中,烙在记忆里,只是已尘封多年,一旦机会来了,它们就冒出来了。

可见你唱的每一首歌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岁月馈赠的礼物。感恩一起唱过歌的人,有你们的陪伴,日子才过得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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