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安见屋里气氛不太友善,以她一贯趋利避害的作风,寻了个由头躲出去了。
于是,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许绍念,一个傻坐着一个干站着,自刚那段不友好会谈结束后,看起来谁也不愿意开口进行破冰之旅,一段BGM在我脑中油然而生: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那。。那个。。许绍念,我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头顶隐隐作痛,我不由自主地想要伸手去摸摸看,却被眼疾手快的许医生一把按住。
“不要乱摸!”他冷冰冰地说,“护士刚消过毒。”
我无比惊悚:“有口子?多长的口子?啊——你们不会把我头发给剃了吧?!丑死了,还怎么见人!”说着我又想伸手去摸,自然又被许医生给完美制止。
“你怎么这么麻烦,叫你别摸就别去摸!”他一脸不耐烦,但还是向我解释,“算你运气好,只有头皮血肿和轻微的软组织挫伤,养五六天差不多就能好。”
“哦,这样啊。”我环顾四周,“那这么小的伤,有必要住院吗?哎哟,还是单间呐,你们医院床位一向不是超紧张的吗?我还是不要占用公共资源了,哎哎,许绍念,我现在可不可以出院?”
听完我的话,许医生的脸黑了一半,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深吸一口气,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你都住进来了,现在出院和明天出院是一个价。”
尼玛,还真是了解我。
“哦,这样啊。”我遂躺下半起的身子,“我头还是有些疼,那就再观察一晚上再说吧。”
许医生毫不掩饰他鄙视的眼神,看样子准备奚落我几句,恰在这时一个护士从门外伸进半个脑袋,她娇滴滴地冲里面轻轻地喊了一声:“许医生,主任叫你过去一趟。”
哎呀妈呀,听得我鸡皮疙瘩肆意疯长。
许绍念回了一句“好,我知道了”就迈步离开病房,走出门前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伤势,这几年你把身体养得这么壮硕,底子好,自然恢复得也快。”
壮硕!
听了来自前男友的两个字的精辟评价,我已生无可恋。
跟前男友交锋是场硬仗,但许医生走后,我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心反而愈发空荡荡的,比床头柜上的水壶还空。
正当我又饿又渴昏昏欲睡的时候,曾安安去而复返,手上还拎着救命的麦当劳纸袋。 我坐在病床上,一边喝可乐啃汉堡,一边听安安口沫横飞地讲述送我到医院来的一路情形。
原来我们打麻将的那个茶楼,距离S大附属医院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我被天花板砸晕过后,安安她们紧急将我送到了这里,在护士站等待时意外碰到了许绍念,许绍念当时刚好下班没穿白大褂,安安焦急之中没看清模样,以为是对我动手动脚的路人,差点就此大打出手。
安安果然是条汉子,居家旅行防狼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