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缪说:“一旦见过一次幸福光彩跃然于自己心爱之人脸上,我们便能明白一个人的天职无非是令他四周的脸庞全绽放出这般的光亮。”当人陷入爱情时,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莫里哀说:“爱情是一位伟大的导师,她教我们重新做人。”爱让人脱胎换骨,婚姻亦然。多数的爱情事件到最后都变成了一个灾难:刚开始双方展现出人性中美好的一面,然后是动物性的一面,最后是禽兽不如的一面。婚姻成功地把人性恶的一面释放出来。有人让你容光焕发,有人让你面目狰狞。有人让你善良,有人唤起你的邪恶。
“要看遍世界上所有的坏人,才会看懂你身边的亲人。”萨克雷说,如果一个人,身受大恩之后又和恩人反目的话,一定比不相干的陌路人更加恶毒。最黑之地,就在灯下。家并非港湾,生命的中途我们就可能遭遇背叛或死亡,任何家庭生活都不安全。
我是你的迷宫,你是我的迷宫。婚姻建立在误解的基础上,费里尼说:“有种迷思,说是两人结婚后,就会结合成一体。事实不然,他们比较有可能变成两个半,或三个,或五个,或更多个人。”人心就像剥洋葱,总有剥不完的下一层,那个当初结婚的人与现在生活着的人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弗里达说:“我生命中遭遇过两次巨大的灾难。一次是被车撞了,另一次是我的丈夫。”孤独是原乡,爱情不过是异域风光,婚姻却是客死他乡。爱情怎么让人容光焕发,婚姻就怎样让人灰头灰脸。上天给了你一张脸,婚姻却能让你长出另外一张脸。结婚后谁又能保证自己没有妇人相,一辈子拖儿带女不满脸炊烟?命运最后总是彻底把一个温婉娴静的女子打击成目光凶悍的中年肉妇——有时候做泼妇是一个女人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