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有个问题死死的困扰我,直到我开始慢慢的恢复感觉后才发现,我从小打我感受到的是被遗弃感,被遗忘,被丢弃,而并不是自由。
可是就连在我在前几十年一直都被爸爸妈妈洗脑,后来学习心理学也开始为自己洗脑,觉得,是啊,我家人给了我很大的“自由感”,他们从来不管我,给了我很大的空间,可是,可是不是说被得到了“爱与自由”成长大的孩子是快乐的,是有创造力的,是有着生本能的么。
可是,为什么我的状态一直都是死本能缠身,对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任何兴趣,时常绝望悲观,似乎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的任何问题,也就是说没有存在感,我时常自嘲说,活着都觉得自己占地方,呼吸了空气都觉得多余,浪费。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开始顺着自己的感觉去感受自己,这所有的一切似乎像一种被迫,我被迫要学会独立,要自己一个人学着去承受这一切,因为没有人会看到我,支持我,他们连给予一个温暖的眼神都做不到,反而还会继续来责怪你,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屁事咋这么多,又或者是别人家谁谁谁都咋样,几十年了,是啊几十年了。
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感受到了那种很深很深的绝望感,“他们不可能会理解我的”“说了白说,更不会对其任何人提要求,更不敢向任何人求助,哪怕被欺负被打,我都只能是忍着,然后告诉自己,都是自己的问题他们才会欺负我,打我的,所以告诉爸妈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为他们那些习惯的言语是“肯定是你有问题才打你的”“一定是你去惹了别人”“不是告诉你了么,在外面不要给我惹事,咱家穷赔不起,也丢不起那人”呵呵……
是啊,所以着几十年来,隐忍已经成了我的防御盔甲,更像是我屏蔽自己内心感受,屏蔽爸妈指责的那一层很坚硬很厚重的东西了,所以我也变得挺麻木的,因为我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这样子,我外在的环境也随着我内心的隐忍麻木,变得越来越恶劣。
发自内心的放松,自在舒服的感觉我很少有过,有时候也是因为把很多感受自主选择屏蔽后,合理化一下才可以有,可是那种虚幻的膨胀感并不会维持多久,,泡沫嘛,总是破灭的,然后就又开始面对着这个一片混乱的状态。
记得我爸妈从小都会对身边的亲戚邻居们说,我是最听话的,我最最懂事的,看其他小朋友撒娇打闹,而我什么都不要,我很乖,我是好孩子我不会那样,其他孩子都很黏爸妈的时候,爸爸妈妈总会说,我很独立,不黏任何人,也没有什么需求,不爱花钱,不爱哭闹,也什么什么要求,而邻居们都会对我爸妈的养育方式连连称赞,这可真省事。
是啊,我都活成了死僵尸了,还能有什么需求,我指望谁来看见我理解我呢,无论怎样再哭也没有用,要钱是罪恶的,哪怕是交学费,买书,都是一种很深的罪恶,因为爸妈满足不了我,因为我的所有的需求都会让他们心情很不爽暴怒,直接刺激了他们心里最深的无能感。
所以我其实从小就感觉自己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他们得时时刻刻的担心着,这孩子可别有什么需求,我可满足不了,最好一辈子啥都不要,啥都不说最好了,长大了找个人嫁了,他们才真的松口气了,不必担惊受怕了。
在很多很多的沉积中,我变得早已不是我自己,我似乎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婴儿期早已死掉,只是这个笨重的身体却一直在苟活着。对我来说;活着可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痛苦越积越多,而成长更是要再去把这些痛苦的感受再重新翻出来,反复碾压,反复揉碎,再重新建立的过程。
可实际上我的确是一个什么力量也没有的人,身体慢慢的变得越来越迟钝麻木,且笨重,我大部分感受到身体的时候,几乎都是这种感觉,可是浑身的身体细胞里充满了充满了所有得记忆,那些曾经想要忘记的痛苦体验,那些曾经被残忍对待的所有体验,毫无分差的被记忆着我的身体了,骨骼里,血液里,细胞里。他们一直等待着被我去看见。
直到我现在才开始真正的感受到,“身体是多么诚实的存在”,语言可以骗人,有时候连感受都是投射是错觉,可是身体的肢体动作,身体的病痛难受,不舒服可从来都不会说谎。
我看不起自己的身体,无心无力看到他们,有时候已经很累很难受了,我还是视而不见,隐忍是我对身体一直在做的惯性模式。所以我好羡慕那些活灵活现的人,比如:特别特别特别喜欢看街舞,简直那种感觉一下子就燃起来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那种高密度高节奏的东西才能刺激到我,我有一度看看跳舞的那些人,我也很渴望自己像他们一样,呵呵也只是渴望,我身体的肢体动作动起来很不协调,比机器人还地板的多。但我想震撼到我的东西总是会给我带来些什么的…
开始看到了很多真相之后,反而稍微轻松了很多,有时候就只剩下那些很极端的感受,所以那就只能现在这些感受里呆着吧,他们是我内心的感受,只有我可以陪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