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生命看生命

今天是莱克(儿子养的一只仓鼠)离开我家一个月的日子,请原谅,我很难用死亡这个词语。

7月21日那天的早晨,我还在为它好像康复不错而满心欢喜,它那么努力地进食和饮水,我以为它恢复了活力,然后会越来越健康的。

那份欢喜在下午13:12戛然而止!

半天的时间,从满怀欢喜到难以置信,再到面对和接受,还要马上思考如何面对儿子?上次养了一天的小鱼死了,他都哭了好半天,这次养了近十个月的莱克,这个被他当弟弟养的小仓鼠突然不在了,他又会如何?不敢想像,也无法想像。

真是无巧不成书:因无法面对难过的儿子,准备出去躲躲的爸爸,没能躲掉!儿子提前放学,没有在约定的地方找到我,就自己走回去了。

我一路上思考着如何安慰儿子,但是无论怎么组织语言,都感觉好虚伪、好苍白。

打开门,看到仍然坐在地上哭泣的儿子,我放下包,蹲在他身边,眼泪就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地流。

我和儿子两个人泪眼相对,可能彼此都想着如何安慰对方吧?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收拾好眼泪,开口问。

“我准备找个地方把他埋了。”

“准备在哪里找地方?”

“没想好!”

“要不就我们小区里吧,找棵树,葬在树边,我们可以经常去看它。”

“好!”

儿子并没有起身的意思,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你知道,最好的怀念是什么吗?”

儿子看着我,摇摇头。

“最好的怀念是记忆!”我摸了摸儿子的头:“妈妈平时拍了很多莱克的视频,我们一起看看,好么?”

儿子从地上起来,跟我坐在了床边。

我们一起看了莱克的一个又一个视频,莱克的灰色顺滑的毛,乌溜溜的大眼睛,圆滚滚的身体,呆萌的吃相,滑稽的动作,还有它的各种奔跑、娱乐、欢快……儿子慢慢地回忆着莱克的点点滴滴,开心地看着莱克的可爱和蠢萌,泪水被欢乐替代,难过被回忆覆盖。

儿子亲自给莱克选择了一颗大树,他爸帮他挖了一个大坑,他认真地把装着莱克的小盒子放进坑里。我们一起掩埋,覆土。怕被人损毁,我们将坟墓做得与四周无异。

晚上,儿子好奇地问我:“老妈,为什么我没有难过很久?我以为我会伤心很长时间呢!”

“因为莱克活在你心里,它活在你的记忆里啦!”我看着儿子的眼睛:“你还记得《寻梦环游记》那部电影吗?”

“记得!”儿子有点兴奋:只有他忘记了莱克,莱克才会真正死亡!“我会一直记得莱克,我会经常去看它的。”

儿子心中没有了悲伤和疑惑,很快就投入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上。

我却在想:莱克,为何而来?为何而走?

孩子爸爸从莱克身上看到了他父亲生病到去世的那一段伤心的日子;儿子从莱克身上得到了当兄长、照顾另一个生命的体验;我从照顾莱克的这么长时间里,感受到了生命的顽强与脆弱、疾病的不可预知、无法沟通的纠结和痛苦、以及生命之间的高度相似。

莱克的到来,为我们家带来很多欢乐;莱克的离去,带走了我们的一些欢乐,也留下了许多思考给我们。

我想:每一个生命的到来与离开,都是有使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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