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再爱(14)

图片发自简书App

但见夕阳斑竹红

心事绵延

飞鸟牵相思

海阔鱼跃此生恋

悠魂飘忽长江水

世界在变,变的稀奇古怪,扑溯迷离,信息的隐私开始爆炸,无论怎么变,男人和女人那点事依然。柳绳儿自信读懂了爱情,也读懂了梁思培,

柳绳儿的岁月少有成功,她总是伴着希望起步,带着失败结束,她乍涉男女初情,遭遇情感污染,原以为遗憾终生,自从梁思培浸入她的生命,没有给她呼吸的真空,他与柳绳儿本来彼此坚守禁戒,是柳绳儿冲破这条线完成跨越。

为了这份爱情,柳绳儿首先与老集离婚,他们的女儿丹正读高中,从法院出来,丹故意别过脸不理她,却亲亲热热走到老集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老爸,我请你吃肯德基,祝贺祝贺,你终于自由了。

老集没理女儿,对柳绳儿说:遇到麻烦,记的来找我,我手机随时开着。

柳绳儿觉的这是老集在她面前唯一有风度的举动,柳绳儿并不信他的话。

父女俩走出好远,柳绳儿听见丹不依不饶的说:老爸,你菜鸟怎么的,真是,对她用得着这么客气。

柳绳儿眼眶湿润,这真是报应吗?

她恨母亲,她无法原谅笼罩在她童年时期的阴影,她的仇恨来自母亲无休止的责怪,犹如沉重的磐石,永久压在她的肩头,让她在惶恐日积月累出怨仇,她把这些埋在心中。多少年后,母亲在人群中晃动着灰白的头发,令她流出眼泪,她无限体贴的搀扶母亲,表现出做女儿的孝敬,她的创伤仍然流血,无奈,她是母亲。

可是,她的女儿丹更恨她,她想不通,她把丹养的如一只波斯猫金贵,百般娇宠呵护倍至,倾注做母亲的所有深情。为了丹,她付出太多,柳绳儿自嘲度量狭小,自己亲生的女儿,跟她计较干什么。

柳绳儿拖着迟缓的脚步往家走,这是最后一次回家,从那间留有她十几年悲欢喜怒的房间清点出随身衣物,从此不再属于那里。

家门口,围了许多人,柳绳儿走近看清是老集的几个姐姐,她们不由分说扯住她的胳膊,连掴她耳光,她被打的眼冒金星不知所措,情急中咬住一个浑厚的肩膀,双手拼命撕打,然而,寡不敌众,嗷嗷的叫声里,她的头发被扯住,身体被雨点般的拳头轮番攻击,她的衣服被撕的几乎露出内衣。

人群中有兴奋,有鼎沸,有疯狂,仿佛天上撒下百元大钞,地里冒出黄金银树。 柳绳儿没有眼泪,悲哀木然,没有惊慌,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她在人群中搜索,看见躲闪的老集,心里充满欣慰,老集,我们谁也不欠谁,扯平了。突然沉寂的人群,一道道专注的目光遇到她,冰冷的悄然滑开,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但人们唯恐错过任何细节。

柳绳儿拿出行李,在人群中离开,她来到自己租住的房间,每次被老集毒打后,她会为自己疗伤,她换上飘逸鲜艳的睡衣,捋着头发,拨掉扎眼的白发,在镜子里顾盼,依旧年轻风韵的身段,肌肤上的紫痕血印,屈辱的痛,她的思维零乱飘散,枯竭空荡,狂怒激愤,恍如梦游,它们交错闪回无法形成整体思想,令她糊涂混沌,她想捉住一丝念头,幻想出快乐的自己。

她总想忘却人间烦忧,想寻求欣狂顶峰的喜悦,她还想寻找爱情,伴随她保持不崩溃的意志,一次次从致命的挫折里爬起来。

柳绳儿沉浸在臆想的欢娱中,她眼前浮现出亚麻色卷发的男人,他多象梁思培,尽管梁思培的头发不是亚麻色也不是卷发。

如果不是柳绳儿亲眼所见,这个善于寻欢找乐,善于谎言连篇编故事,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多面的性格,令人捉摸不透的她用一千八百多个日子联缀出的爱情链,原来是空心棉,她辛辛苦苦满腔热情,全心投入到爱情之中,告别陪酒生活,以圣女的纯净,精心呵护这朵在她伤痕淤积的心中绽放的玫瑰,却是镜中花水中月,被梁思培冷酷抛弃。

柳绳儿不相信,她爱梁思培,刻骨铭心至死不渝,梁思培为什么还会去爱别的女人。

柳绳儿躺在医院里,她有支气管扩张的老毛病,受不得精神刺激,她知道自己的病,却从不忌口,第一次吐血弄的她紧张,以为害了绝症,检查结果是支气管牵引管壁受损导致扩张吐血,她始终没搞清气管扩张与吐血的关系,挂几瓶点滴止血万事大吉,她身边没断过止咳药,有很久没犯病,她以为身体彻底好了。

这时,梁思培适宜的来了,忙前顾后,无微不至的关怀她。他坐在打点滴的柳绳儿身边,温和的微笑,温暖和她说笑话,幽默调侃柳绳儿是他的少夫人、小媳妇、小娘子,是个刚产下婴儿弱不禁风的小母亲,他解释说那天有重要会议,没及时给她打电话,所以没去约会。今天,偏巧他刚下班正要回家,接到柳绳儿的电话,连问几声没应答,他预感有事,赶到柳绳儿的住处,柳绳儿正大口的吐血。

柳绳儿不说话,她喜欢听梁思培说话,哪怕他在撒谎,他内涵丰富外表潇洒,是这个城市的公众人物,他身边梭着形形色色的人,每天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故事,他有的是新话题,他有聊不完的新内容,柳绳儿只要看见他,快乐的心长出翅膀,在他营造的天空中翱翔,不知不觉,三瓶点滴挂完,时间是午夜12点。柳绳儿明白,该分手了,明天早晨,司机接他上班,没有特殊原因,他不能在外过夜,这是他们之间订好的规则,哪怕是柳绳儿因为他而离婚。

梁思培起身要走。

柳绳儿恋恋不舍握着梁思培的手,她忘记对梁思培责问和愤怒,无暇追究他做的一切,梁思培爱上其他女人或包养情妇,她统统不管,她那么软弱的渴望他在身边,她很想说:我,从今后,可以自由自在的爱你。她害怕会使梁思培负重,会使梁思培冷却对她的爱情;柳绳儿觉得,爱和爱情是两码事,婚姻天长地久,爱情却不是,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爱就爱,何必用婚姻拴着?用家庭桎梏?她不断安慰自己,可是,尽管这样,还是错了,她输了彻彻底底。

但是,她不能崩溃不能沮丧,不能让梁思培看出我知道他的秘密,只要他依然在我身边,哪怕短暂,我要努力把握。

柳绳儿望着梁思培的背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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