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辉哥,总是想笑。他是大学时的同学,因年纪最大,我们都尊称他为辉哥。
辉哥是个怪人,长相和想法都很怪。记忆中他的头发总是象用劣质的发胶粘过,紧紧地贴着脑门,一双眼小而无神,空洞地看着外面,脸上布满了各式的疙瘩,为了治疗这种疙瘩,辉哥每天不得不频繁地用温水来洗,然后抹一种不名的药,接下来就是用手不停地敲40分,辉哥就是在不断敲打中过完了大学。
辉哥好打蓝球,带球的动作可称得上飘逸,也曾经吸引过几个中年妇女驻足观看,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看到他进球,他就得了一种怪病,很早就开始驻拐了,从此驻拐的辉哥成了校园的风景。
辉哥是回民,真的回民,会说几句本民族的话,有时念念有词,我们从不知什么意思。每逢此时,辉哥都会得意的狞笑,脸上的疙瘩会变的吓人。
辉哥家在效县,每周都会骑车回家,有一回周五,他兴奋地奔下楼去,一会沮丧回来了,问他,原来是车套丢了,几个人就开始给他出主意,让他也去在别人看不见时拿一个,辉哥义正严辞地拒绝了,同时嘴里又嘟囊了几句本民族的语言,我们又没听懂,安慰他几句大家就睡下了。
睡梦中一个黑影闪了一下,就上了輝哥的床。早上大家起来,辉哥从床下掏出一个车套,大家追問哪里来的,輝哥笑而不答,又嘟囊了几句我们听不懂的话,然后就下楼了,只留下那双拐,不好意思地倒在床边。
直到现在我和同学们说起輝哥的车套来,仍然是个迷。
毕业后很长时间没有輝哥的消息,说是上了南开的硕士,后又上了北大的博士,有一天上网在通讯录里找到了辉哥的足迹,说是在中国人民警官大学,我和涛子说起后,开始想向他穿警服的样子,涛子说,辉哥穿上警服也不向正派的警察,一定向香港片里的成奎安,听罢 ,我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