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今日写下忏悔书。人这一辈子会做许多事,自然有对的,有错的。我在想,此刻与我预定的离世日子已近。在此写下我的忏悔书,也不算矫情。
我今日已经七十岁了。在这个“从心所欲不逾矩”的世界里,我现在只能,也只会从心所欲了。可能你们不知道的是本来对世界失望至极的我在十八岁的时候,已经确定在我三十岁死去。但又因为若有若无对这个世界的希望,苟延残喘至今,我很抱歉。
我这一生没有子嗣,对于父母祖辈的传承来讲,我很抱歉。
我这一辈子,没有做过任何大事,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当年我曾经对自己大言不惭发出的誓言,‘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我自己的痕迹。’我对不住二十岁之前的自己,我很抱歉。
我这一辈子,脾气急躁,怯弱不堪,懒惰胆小,自私自利。这一辈子对不起的人,对不起的事太多。对不起一时间,我竟然无从下口。
……
对不起,我亲爱的伙伴,我自此离去。又一次给你们添了麻烦。不过,我敢保证,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我的研究以及这么多年的病例分析在我们熟悉的老地方保存。你们知道的。
对不起。”
“你就把这个破东西当做宝贝?”
安泽将手上的那张被水弄湿后又干了皱巴巴地纸,攥成球后扔在了杨山脸上。
“一封署名为‘川’的忏悔信?你他妈的开玩笑是吧?老子的妹妹还等着去救命,老子却在这看这张不知道被谁啃了一口的信?枉费老子这么信任你!”
高大地安泽一把推开刚站起身地杨山,愤愤地走出了房门。
“安泽,我一定会救晓怡的!你告诉晓怡我一定会救她的!”
杨山声嘶力竭地冲着刚出门的安泽喊着,一遍遍地重复着:“一定,一定!”
人类的潜能极限到底在哪里呢?时至今日,科学家们依旧无法对某些力量无法说清。
脸色惨白而又坚定有力的杨山,一步步地走向他上次拿到这封信的地方。
“啊,是你啊!
还记得上次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不过,没关系的哦!
在我没还没有其他事情可做的时候,我是不会吝啬我的绅士风度的。”
那个笑起来似乎一脸纯良,自诩在无事可干的时候,可以帮忙的人。住在世人看起来一所古老而又繁华的城堡里,却又可能出现在任何可能出现的地方,不知道具体工作的人那里,似乎存在着无限的可能,这似乎是一个乌有根据的传说。
上一次,杨山记得是在一所宠物医院见到的他。头发一丝不苟,身穿丝绒质地地华丽衣装,套着长筒靴,抱着一只三色的猫。在他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神锐利,却又似乎眨眼之间的错觉变化,那个人扭动嘴角,摆出笑脸。
杨山来是把安晓怡的金毛犬,临时寄放在医院里。那个本该擦肩而过的男人对他轻瞟一眼,但在看见他牵着的金毛犬的时候,眼前一亮,立即放开手里的猫咪,蹲下身来。
“哎呀,哎呀,这只狗狗很厉害呢!”
“哎?嗯。”
“不过,狗狗主人这段时间好像遇到了难处哎!”
“哎?”
“不过,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吗?”
那个人直视着他,同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杨山相比较,那个人反而一脸地坦荡。
“啊,有个东西总觉得你可能会需要。”
那个自从一见面就自来熟的男人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望着他,并起身从一名女性手里结果一封信递给了他。
“没关系的哦,一切都会好的。”
最后的一句话,到底是对着他说的,又好像是对着狗狗说的,直到事情的最后他也没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