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过雾蒙蒙的清晨与黄昏
我路过凌乱的十字路口
那里有巧克力爆米花香精浓郁的气息
擦鞋匠在人群中忙碌的动作
和客人在高高的伞下气定神闲的样子
我路过街角的咖啡店
看到玻璃后面端着咖啡杯的脸
窗户上斑驳的污渍
和一双迷茫的眼
我路过广场
脏乱的灰色鸽子看着我经过
嘲笑着我的心事
它踱着步子
跟着我走
我问
你要在这里了此一生吗
我充满怜悯
它飞走了
为我的怜悯留下了圣人的轻蔑
它飞回来
我躲开了
我觉得它肮脏
它是传播瘟疫的老鼠
它会出现在路边小吃摊上
它是我们避之不及的东西
它飞回了乌压压的鸽子群里
没有人觉得它是衔着橄榄枝的天使
不
并不是这样的
初见它的那一天
我觉得它是美丽的鸽子
我不曾听见别人的议论
我不曾将鸽子与老鼠等同
可是现在
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是那雾蒙蒙的清晨与黄昏里的过路人
我是鸽子眼中的虚无
鸽子是我眼中诗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