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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我的主人相依为命,她说只有我能理解她。我就在想,我的主人有什么想法不能说出来吗?虽然我是她创造出来的那些文字,可是我看到他们人类都是用语言的交流来表达情感的,她还真是特别呢。
她说是因为他们都不能理解她,还总是说她“鬼话连篇”,所以她就不想说什么了。不过她说令她觉得奇怪的是,她安静下来之后那些人又要问她“怎么又不说话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她对我说:“所以,你永远都要跟我做最好的朋友,永远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我说:“你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依。你的声音,我懂。”
所以,她即便不去理会旁人,每天也都要来找我诉说诉说心事的。
她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进入一幢漆黑的大楼,陈腐破旧的楼梯“吱呀”作响,她只知道要去很高很高的那层楼,只是不知道应该在这黑暗里走多久。
突然间她看到了一扇电梯的门为她打开,她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只是当电梯门关上,时间就静止了。
她在黑夜里彷徨无助的时候,她说她患上了“幽闭恐惧症”,以至于她在现实生活中也害怕独自一个人乘坐电梯。
而现在的她,说她身处人群中也有这种感觉。人流如潮,她只是身处其中感到害怕,她会逃离出去,走进一条清净的小路。她说她害怕热闹,因为不喜欢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
虽然她那么说自己,但我觉得她其实还是挺外向的,她的性格并没有表现出她是一个不能跟任何人交流的人。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外向孤独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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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这样的人具有一些特征:对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从小懂得很多道理;有时候笑得很开朗,有时候很沉默;有时很神经,有时很镇静;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伤心,但不会被发现。
诸如此类。
她说,很多时候,她只是想静静。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讲。甚至关系还算好的人在身边的时候,讲话声音大了点也是很嫌聒噪。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只是想静静吧。
她的情绪看似平缓,其实很多时候会过度敏感,过度胡思乱想。只是,她说当个伪装者也是可以保护自己的。只是,有时候她又不是这么懦弱,她敢于用自己的原则和那些令她讨厌的事情对抗。她说:“别靠近我,不要触犯我的原则底线。”
还有的时候,她酷得像风,野得像狗,她好像浑身散发着带刺的光芒,在她的意识流世界中茕茕独立。她说她像个英雄,还很帅。坚守原则也是想保护自己。
不过更多的时候,她愿意在聒噪的人群中戴着耳机静静地邀我作伴。她看上去无疑是不同于众人的,只是她告诉我说很多奇怪的人会被别人当成人格分裂症患者。我想,只是因为她懂的东西,太多了吧。如果她不要总是那么忧心忡忡,不要总是那么思虑过多,或许她也能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像个年轻人的模样。
可是我又知道,她是不愿意的,因为她总是告诉我说每个孩子到这个世界上都是应该找寻他们自己的使命的。她觉得她的使命就是遇见我,她说她想为我做点什么。
她说她只想写一些自己想写的文字,因为这些文字才是她的朋友,而那些不是发自内心的东西写出来,她觉得很陌生。
我说:“那我一直陪着你,你在为你自己的心创造我的兄弟姐妹们,我想他们应该都是带着一份真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我应该也能跟他们很好相处。”
-03-
我问过她,我说:“你对待把自己的文字分享出去,有什么看法呢?”
她反问我:“你想曝光在多少人的眼皮子底下呢?”
我想了想,其实我们这样安安静静地过相依相守的日子也挺好的,只是如果有人是真心喜欢我们,我们也很欢迎他们来进入我们的世界。不过如果别人不喜欢我们,我们也不会强求的。
她告诉我,她不愿意主动去为我们做什么宣传,她只想“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我说:“好。”
她说就这么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说:“将来你也会遇到一个很好的人的。”
她笑了笑:“最好的婚姻不是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而是我们势均力敌,你很好,我也不差。宁缺毋滥罢了。”️
我说:“那样真好。”
只是我知道,我对她的陪伴是一辈子的事情,只要她不会不要我。
现在,我就看着她每天守护着自己心中的那片麦田,看着她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情认真的样子,岁月静好。
现在我们又走到了哪里呢?她又收获了多少认可呢?我想这对于我们来讲其实并不是十分重要了。有了认可固然是欢喜,只是这欢喜过后便要依然回归沉寂的时光,默默地回归到属于我们自己的角落,继续过我们原先的日子。
“平生,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写自己想写的文字。如此便可不负来岁今朝,不让灯花空老。我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她,总是这么说的。
作为她笔下的文字,我也不是以同一种面貌出现的。因为她说她在文字世界里是个自由人,她不拘形式的,是一个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者。她说只有“心中藏得下清风明月,眼里容得下牛鬼蛇神”才为豁达。
她说她想去看雪域的山巅,去与大漠驼铃来一场今生的邂逅。她说人生短长,并无别事,应该珍惜活着的每一天光阴去更加接近自己真正想要获得的东西。
或许,返璞归真之后,那就是不枉为来人世一遭,以求获得心灵的满足了吧。
还有呢,就是未来难以预测,她只想好好过好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活在当下,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