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江山水悠悠情

一江碧水,满眼滴翠,鱼翔镜底,野鸭腾欢。静静流淌的便江,承载着一代又一代山里人淳朴而美好的回忆。

她以一泻千里、万马奔腾的雄伟气势从东江湖大坝喷涌而来,在悬崖峭壁里百转千回蜿蜒前行,慷慨激昂地奔涌于崇山峻岭之间,跌宕起伏,历尽千帆,砥砺走向深沉静谧。这便是耒水的上游----便江。

乌猿白鹤无根树,淡月疏星一线天。宋代文学家文天祥早已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勾勒得淋漓尽致。便江的“一线天”却别有一番风味。初入两崖之间,回声阵阵,凉风习习,山泉在崖壁间汩汩涌流,一道幽光如利剑般将女娲遗弃的巨石劈成两半,留下一条抬头不见曦月的“天线”。直立侧身缓缓走过一段悠长的夹缝后,便要开始各种移动的大变形,或弯腰弓背,或缩臂屈膝,或提臀收腹,造型千奇百怪,似有十八罗汉之态势。非得历尽千辛万苦,才能渡人渡己,达到顶峰。

乘一叶扁舟,从“一线天”顺流而下。如诗如画的两岸山色见证了徐霞客“无一山不奇”的唯美评价。雄姿英发的狮子岭仰天长啸,声震九霄,冲破苍穹;卧龙山起伏绵延,与河对岸的金鸡洞隔江相应,颇有腾蛟起凤之寓意;牛头峰上两个棱角分明的犄角,遒劲有力,以忠诚淳朴的“牛脾气”守护着一方黎民......各种奇形怪状的山峰倒映在如镜的水面,仿佛把游人带入了一部色彩绚丽、灵动逼真的魔幻动画电影。晨曦微露时,江面雾气弥漫,两岸青山丹霞若隐若现,定是白衣仙子求仙问道的好去处。

的确,自古文人墨客来此佳境游学会友“闲谈清唱,看鸟静云飞”者,不甚枚举。“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韩愈,就曾泊舟便江北岸的石廊坦,并在石壁上留下“昌黎经此”字硕笔壮的珍贵手迹。摩崖石刻群中,“河东柳从过”5个字虽已模糊,但柳宗元的骨感气质没有丝毫隐退。遗憾的是,两位文坛巨星最终未能实现他乡遇故知的便江邂逅。沿江细数,东野渡“霞客过江”,三候寺项羽楚汉遗风,朱熹、左中棠在“湘南第一书院”---安陵书院开坛论道,他们蘸一江便江水书写的人文佳话,撑起了千百年来便江的文化之舟。

儿时的记忆虽已遥远,但对便江的印象依然清晰。从县城到锦里村,交通闭塞,每天两班客船,摇摇晃晃,足足要在河道吃力地穿梭三个小时。青布滩湍急的白浪使渔夫刻骨铭心,三石矶险峻的陡崖让行者提心吊胆。渡口古老而细腻光滑的青石板上,镌刻着村民们肩挑背扛的沉重足迹。沙甜的西瓜,全国闻明的冰糖橙,纯天然绿色竹笋,以及中草药材、竹木等经济作物,是村民们唯一的经济来源。每逢销售旺季,闭塞的交通常常导致农产品滞销,甚至成片腐烂在地里,让人惋惜不已。

如今,新农村和城镇一体化建设的东风吹遍了大江南北。河里的游轮取代小舟,陆上的水泥马路阡陌交通,致富的号角吹进千家万户。一线天、长鹿国际度假旅游区、楠木林、石廊坦等旅游景点,游人如织,络绎不绝,农家乐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这份室外桃源般的惬意,不正是便江给我们最好的馈赠吗?

在烟雨迷蒙的春天,我愿泛一叶扁舟,撑一支长篙,唱一曲恋歌,尽情拥抱那深情厚谊的便江山,便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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