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

之前觉得,在简书停更这一年,自己经历了太多事,现在才知,和一场席卷全球的疫情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福7摄

今日阴,照例早起,院中碧桃已微绽,树下的我没忍住,用手掌轻抚拥着金蕊的明艳桃花瓣。手感似小儿肌肤,柔嫩滑腻;又像香脂,粉润间,那份糯糯的细软,便从手掌每个毛孔侵入,软进人心。颤颤巍巍,不知是我,还是它。

如果我是男子,此刻,该如同面对一位粉面桃腮的美人吧,我的亲近,似轻薄之举。可这娇滴滴欲开还休的桃花,就算扣上轻薄无礼的大帽,我也要摸上一摸,而且,绝不后悔。

花也不是随便就能亲近的,就像我抚完桃花后,看旁边那枝榆叶梅开得壮实,又去戏逗它,结果刚一触碰,措手不及,粉色花瓣四散跌落,着实吓人一跳。这花已开几天,看着无恙,实则危矣。想想,即便美人,也不是哪个随便都能碰,不留神,结局惨淡。

朋友发来消息,说昨夜梦到我,想我了。入别人的梦,自己是何模样,令人好奇。那是我、或不是我?

我是笑了,还是哭了?

遇到的人,做过的事,还好吧,有没有也对着一株桃树发呆?

不知梦中的我能否很轻松,没有负担,能知道那个当下,不过是梦!

那现在的我,会不会也是在某个梦里,只是不自知而已。

身在其中,必然很当真、很当真地去生活;很努力地去做每一件事,很投入地去结交每一个人;哭与笑自然也是付出十二分心力。

这么一想,朋友梦中的我,要想轻松,估计也难。

天阴久了,终有雨滴落下,看不见雨丝,只见桃花瓣上慢慢积出小水珠,攒多了,滑落至最低处,盈盈欲坠,似美人捧着那颗没着没落的心。

希望这场雨不要太大才好,盼了许久,桃花将将开,莫要还未赏够,就被冷雨凋零。

我说了自然是不算,看天色,灰蒙蒙压过来,雨,有欲大之势。

雨其实做不得自己的主,要看天意;我其实也做不得朋友梦里自己的主,要看她睡着时的心意;小小桃花也做不了自己的主,要看园中主人的喜好。

那么,梦里梦外,万物原来终是身不由己的吗?倒也不是吧。就像现在,已知是梦,便总有醒来的时候,必不应该再当真。因为,梦中的嬉笑怒骂皆为空,干嘛要做个身在其中的糊涂人。

我们常说活在当下,自然是为了少些虚妄,多培养专注和满足,不错失流逝的时光。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懂得抽身到高处,跳起来观望当下的自己,让专注不要进化成执着,让满足不要产生贪念。

一切如梦般流逝,未来,还有更高的觉醒和更完善的自我在等候。就像这雨中桃花,待雨停、阳光下,灼灼其华的明媚,正等着它,也等着我。

就算花儿会落,想想整颗树对甜蜜果实的酝酿,也觉得未来可期。

疫情再大,总有偃旗息鼓那一天,不畏不惧中夹着反省,有面对美丽的激情,也有面对暴雨的勇气,这个春天,这棵桃树,如是说。

福7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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