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迦牟尼说:“无论遇到谁,他都是你生命中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是的,绝非偶然,
很多时候觉的这句话就是骗人的。我不太清楚佛祖有没有说过这句话,还是后人杜撰强加的佛祖身上的,就像小学生写作文一样,一些自己胡扯的很绕口又觉的很有道理的句子,然后就会在前面加上一句“一个名人曾经说过”。名人很受伤,无辜躺枪,还没有一个去说理的地方。
苏小雨离开离开的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下的不是很大,却很缠绵,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缓强颜欢笑的说道:“这样的天气不适合离别。”但她还是收拾好行李,果断的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她笨拙的拉着皮箱,倔强在雨中前行,最后消失在雨幕中,我静静的在坐了下来。这一刻,平静的可怕,我甚至能听见血液循环和心脏跳动的声音。往事随风,有些人转身就可能是一辈子。
那一年,校园里的栀子花开的刚刚好,牵牛花的藤蔓沿着墙缝攀爬上去,白色的曼陀罗花开的正艳。墙角深处的几株万寿菊耷拉着脑袋,在哪个燥热的午后,我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吹着空调,捧着一本书细细的嚼着,从骨子里面,习惯了一个人独处,
生命中总是有很多意外让人猝不及防,于是书架上被推下来的书无独有偶的砸到我的脑袋上,我抱着脑袋在哪里哦哦的叫着,女孩看着我的狼狈样憋着笑声,手忙脚乱的说着对不起
我忍不住实在想说一句“对不起你妹啊!对不起,你试试,”我记得老师说过,当神经末梢受到剧烈刺激时,兴奋会以电信号的方式传导,到达大脑皮层才会判断出是兴奋还是悲伤,老师说这个过程很短,这一刻我才发现,这个过程真的很短,老师没有骗我。书掉到我头上那一瞬间,这种痛苦的感觉就在心底蔓延,这个时候想这些东西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但是这个念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我既惶恐又无语。
“同学,你真的没事吧!”那女孩忐忑的问道。
“你离我远点就没事,你离我太近了就有事,”我强忍着疼痛说道。
然后那女孩站在那里很委屈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收拾了一下心情,又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抱着头满腹闹骚的离开了。生活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湖泊中丢进一粒石子也不能溅起一丝涟漪。平静中酝酿了许多言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有些东西可能隐匿于青梅心事里,藏于自然山水间。
很多东西一旦打破了口子,就像决了堤的大坝一样,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无法将那个缺口堵起来。
那天之后我才知道她叫苏小雨,苏轼的“苏”很小很小的“小”一片伤心雨的“雨”她还说:“她出生的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家里人寓情于景就叫她苏小雨”。
我还曾调侃她,幸亏那天下的是小雨,若是倾盆大雨,是不是她就变成了苏暴雨。然后他就露出她的小虎牙,用她的小虎牙狠狠地威胁我。
从岁月深处打捞曾经的故事,都是窗外的月光,洁白缥缈。在有限的记忆中,她是执拗的可怕的孩子,他总是用悲观的基调去写一些故事,小说,却整天笑嘻嘻的装作很乐观的生活。
曾经她将贾平凹的《废都》视若瑰宝,仔细研读,我读了几遍后觉得也很不错,将人性阐述淋漓精致,很真实。她嬉皮笑脸的说“读书就应该读这样的,敢将现实解剖的鲜血淋漓,”。
我盯着她,像看着一个女猩猩一样看着她,“我觉得上帝把你变成女孩这是他最大的失误,一个女孩居然有着可以媲美男孩的离经叛道,”这很不容易。
她将脑袋放在桌子上,双手抱着肚子,就像被押上囚车的刑犯一样,我老是说她这样不淑女,她总是气呼呼的说“要你管”。
认识了苏小雨后,生活反而变得不平静了,以前是下雨天别人在等伞,而我在等雨停现在是下雨天别人在等伞,而我在等苏小雨,然而苏小雨并不带伞。他只是单纯的喜欢看着雨滴从天上落下来,我曾因为她这个癖好给她贴上了另类的标签,果断的将她拉入黑名单,终生不再联系的那种。
可是我妥协了,她曾经满脸忧郁,神情肃穆的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女孩出生的时候母亲因为难产死了,医生问“保大还是保小,家里人都说保大,阴差阳错之下女孩活了下来,”那天下着点点滴滴的小雨,雨一直在下,落到窗外的青苔上,落到村口的那颗大槐树上,落到那条青石铺成的小路上消失了。后来女孩长大了,下雨天总是看着雨从天上落下来,她说:“雨滴从指尖滑落的那一刻,就像一股暖流从脚底窜到天灵盖,”我义正言辞的指出,你这个比喻有问题,然后她翻着白眼瞪了我一眼,我又忍不住住问了一句“你这样瞪过来瞪不回去了怎么办。”她终于爆发了,我出于关爱未成年少女,忍了!
很多事情都禁不起推敲和琢磨,讲完故事的苏小雨哭的像个小孩,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摸到了我的衣服上,我用嫌弃的眼光盯着她,她装作没看见。她哭完以后,收拾了一下心情,又活成了没心没肺的样子。甚至还恶狠狠的威胁我,“若我把这件事传出去,她就杀了我。”
我觉得我干了一件蠢事,农夫和蛇的故事上演了无数遍,还是没有引起我的重视。本想和她拉开距离,可不小心又被她拉进了雨里。
习惯的力量还是很可怕的,它将很多绝不可能东西也慢慢的变成了可能,这就像温水煮青蛙,习惯了就可能真的跳不出去了,所以我准备在她开火加热之前跳出去,没想到她却先盖上了锅盖,于是不经意间便将这情根在心底深种。由于很多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原因,很多时候认为这就是纯友谊的关系,
真的!纯友谊,我也曾这样骗自己。
直到那年她喝醉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趴着我背上胡言乱语,我用嫌弃的眼神看了他好多遍,我不知道她是没有看懂的,或者压根就没有看见。她迷迷糊糊的骂我说我是榆木脑,……。我真想把她扔到地上踩两脚然后一走了之,她后来说什么断断续续的我就没听清。那一晚我一宿没睡,一直在伺候这个倒霉的女人。从小立志有三不做,一不洗衣叠被,二不端茶倒水,三不扫地做饭,这次被破的干干净净。
第二天,我静静地看着朝阳从天际升起,这是个美的惊心动魄的过程,就像新生婴儿从出生到睁开眼睛打量这个世界,很纯粹,很单纯,很美好。
就这样,我们俩合情合理的生活在一起了,多年后,苏小雨说那天我静静看朝阳的背影真的很美,美得不可方物,好想谪仙一样。我还曾反驳她,能不能换个词修饰一下,“美”能形容一个男生吗?她说我没有意境,老是死抠字眼。太过古板不懂得变通。
美好东西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剩下的便是一些糟糕的,难以释怀的东西,到头来发现,糟糕事总是要比美好的事多的多。很多正确合理的事却没有发生,于是便有了悲剧这个词,如果要给这个词下个定义的话,鲁迅的这句话就很合适“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毁在你面前。”有时候是自己毁的,有时候是别人毁的。
剧情很狗血,生活也总是这般不正经,那天天气很冷,雪花在天空中打着转缓缓的落下来,一般悲剧人物的出场,总是伴随着这糟糕的天气。苏小雨拉着我去见了他的老父亲,初次见面老头穿的很正经,马甲领带很干练,一看就是电视剧里懂事长的打扮,房子很大,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家里有矿”我还没发现过苏小雨家里这么有钱。“待会儿的好好问问苏小雨她是不是独生女,”心里无限的意淫着。
家里摆着许多老古董,乡下人进城没见过世面,我没忍住摸了摸这个,敲了敲那个,苏小雨拉着我的胳膊,在腰间转了一个圈,疼的我龇牙咧嘴,
“你干嘛呢?怎么又掐我?”
苏小雨白了我一眼,很无语的看着我。
我转过身来发现,他家老头子的脸黑的能挖出来原油,我惺惺的坐在了她家的红木凳子上,这东西隔得我屁股疼,我左摇右晃找了个舒服了的姿势。这东西还没有我从二手市场,花了一百五十元掏来的沙发好用。我满腹闹骚的想着。
此后,那老头忙着和他闺女拉家常,根本就没空搭理我,我也乐的清闲。我深知像这样的大户人家,肯定有门阀之见。像我这样一穷二白,只有背影没有背景的小年轻,怕是入不了人家法眼。得会儿这老头是不是会甩出来两百万让我离开苏小雨,我要还是不要呢!会不会我再坚持一下还能多要点,我正的在纠结这个很严肃的问题。
我正在庆幸我的猜想合理的时候,老头用一双很深邃的眼光打量着我,这绝对是个有故事的老头,我忍不住暗暗的想着。
“小李啊!我女儿小雨怎么样”老头突然问道:
我想了无数个老头要问的的问题,这老头不按套路出牌啊!我以前打好的草稿看来没用了。
呵呵呵!我尴尬的笑了,很好,很贤惠,很不错。
把我凉着这里这么长时间,一出口就问这么个问题,这个糟老头子,坏的狠,我心里不由自主的揣测着。
老头咧开嘴笑了笑!至少在我看来笑的很开心,也许是老头对我的回答很满意,我无限的意淫着。
“小李啊!听说你书读的很好,”老头和蔼可亲的说着。
“还好还好,马马虎虎,”我连忙笑答道,。
“年轻人,太过谦虚了!
老头将桌子上的烟点燃,吸了一口,有将烟雾吐出。
“年轻人,这世间事大多不太完美,差距太大始终是缺憾,你和小雨的事就算了吧!莫要再提,免得伤了和气。”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
生活就是这样,此一时,风起云涌,惊涛骇浪,此一时,又是云消雨驻,平静如初。之后苏小雨她哥拜访过我很多次,目的很明确就是让我离开苏小雨,也说了很多话,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我配不上苏小雨。”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我也被这无休止的骚扰搞得心乱如麻。
于是很认真的的思考了许多事情,或许老头说的是对的,我这样坚持是自私的,让苏小雨很难受,我很严肃的给苏小雨说,我要回家养猪去了,你去不去。苏小雨很诧异的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们好像真的不合适,我纠结的说道:
苏小雨走了,然后就没有了然后,窗外的雨依然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