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23日,在湖北省基层青年文学作者改稿培训班上的发言———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朋友们:
大家好!今天我的发言题目是《头顶露珠的小草》。
虽然是第一次来到五峰,但我感到非常的亲切。因为我的家乡郧阳也有一个“五峰”,郧阳的五峰乡是古麇都城所在地,“前峰东峰西峰南北峰,峰峰朝中峰”,这五座山峰既是山名,也是村名和地名。郧阳的五峰,宜昌的五峰,都是一个美丽而有故事的地方。
在这样一个美丽而有故事的地方,我想为大家分享一下我的写作故事。
从初中时一首小诗在报纸上发表,从此我便爱上了写作。
爱上写作,就象深爱上一个前世的“冤家”。从此便嵌入生命,便恩怨纠缠。既恨之入骨,又爱之入髓。
为了它,把自己生活的繁枝琐叶不断地做减法,门外的繁华不再是我的繁华;而在有它陪伴的世界里,我也不断丰盈,不断成长,不断拆毁,又不断重建,直到我明白,只要我的生命存在,永远都不能摆脱和它的爱恨交加。
作为一名基层作家,我觉得很荣幸。如果说文学要关注基层,关注人民,观照人性,那我们就是基层,我们就是天天生活在茫茫大众中的草根,我们甚至就是火热的,冰冷的,泥沙俱下的土地上的一粒微尘。
我们不用天天站在精英立场表达高高在上的同情和怜悯,我们只要睁开眼,苦也在其中,乐也在其中;只要我们用心听,民生的幸福在其中,挣扎也在其中。
而唯一怕的是,我们患上了“近视眼”,或者“选择性耳聋”。
还记得狄更斯《双城记》的经典开头:“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年代,这是愚蠢的年代……”
而我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让大家都各自精彩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谁也阻止不了你的闪耀,你也覆盖不了任何人的光辉。
在这个大时代里,我非常感谢我们的省作协以及《长江丛刊》,他们一年又一年,去寻找发现,去沙里淘金,把我们这些散落在小城的,村边的,山间的一棵棵小树苗,一株株小草,都聚拢在一起。移土培肥,除虫浇水。
他们把培养与扶持越来越向基层倾斜。
他们说:你发现生活,我们发现你。
他们象一只“抱鸡母”,把我们暖在翅膀下。
…………
所以,我们何其有幸。
因为有他们的呵护,我们这些基层的小树,小草,才能更茁壮的成长,才不致于被哪头不长眼儿的驴给一蹄子踩死了。
而之于作家这个称谓,我从最初觉得它崇高无比,后来知道它其实就象农民下田挖地,工人进车间拧螺丝一样,只是另一种劳动方式而已。再到现在,即使我看到它的平常,甚至也有它的尴尬和不堪时,仍然乐此不疲地阅读、思考、码字。我想,这应该是一种在写作中的慢慢成熟。
我想起《金蔷薇》中的那句名言:“我们的创作旨在让大地美丽,让号召人们为幸福、欢乐和自由而斗争的呼声,让人类广阔的心灵和理性的力量去战胜黑暗,像不落的太阳一般光华四射。”
这当然是一个作家的最高理想境界,和最幸福的事情了。
时间在一天天流逝,它从不白白地来,也不白白地走。
在省作协和《长江丛刊》给我们创造的这片沃土上,我们会努力成长为一棵玉树临风的白扬,或是一棵挺拨高洁的青松,但也可能是一株个子不高,却生机勃勃的小草。
我想,即使我是一株小草也没有什么不好,那我就每天迎着太阳起早,清晨头顶晶莹的露珠,傍晚在霞光下舞蹈。若是哪一天,开出一朵朵花儿,小小的,静静的,美美的,那也是极好的。
因为,每当我抬眼望去,我会看到湖北文学的土地上,有一座座峻拔的高峰,一棵棵参天的大树,也有一望无际,生生不息,蓬勃浩荡的大草原。
这,是多么美丽的一幅文学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