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戌时凉月
“目的地,永远不会是一个地点,而是一个新的视角。”有人用镜头记录旅程,我愿以文字回味。
凤凰——美丽边城
第一次去凤凰是在八年前的夏天。我依然记得从吉首火车站搭乘中巴车一路摇晃着来到这座古城的清晨,当我走近某个入口,眼前忽地横亘着薄雾氤氲的沱江,对岸依江而建的吊脚楼上一排排大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刹那间,我恍惚穿越到久远的年代,那里有翠翠,有“等一城烟雨,只为你;渡一世情缘,只和你”的美丽誓言。
初见凤凰,我如此惊艳。后来又陆续去过两次,我对凤凰的喜爱并无减少。
这是个适合爱侣、朋友、家人结伴游玩的古城,同样也适合独自旅行的背包客,而文青或许还可以在这里找到更多情怀。
因为沈从文、黄永玉、熊希龄,凤凰有着自己独特的文化底蕴,又深具少数民族风土人情。
我喜欢沱江泛舟,年轻的艄公一声响亮的号子喊起,小船载着游人顺流而下,两岸鳞次栉比的吊脚楼安静地林立,江边有村妇在结伴浣洗衣被,她们手中古老的木槌时常扬起一阵阵水花和欢笑。
我也喜欢虹桥远眺,在那宽阔古朴的二楼大厅里,打开一扇扇木窗便是打开一幅幅悠远的画卷,远山青黛,近水楼台,江面轻舟,置身此情此景,你不禁问今夕何夕?
而当我徜徉在凤凰古城的夜色里,在那些错落有致的小巷中,在那些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寻找着古老不可言说的故事。
去到凤凰,如果有足够的时间,距离不远的矮寨大桥亦是值得去看一看的。
平遥——传说中的“小北京”
如果说凤凰是温婉沉静的美女子,那平遥就是粗犷豪迈的伟男子。
平遥,这座被晋商文明浸染过的古城,透着浓浓的古朴与敦厚。位于古城繁华街道的日升昌票号据说是中国民族银行业的先河,暮色中的平遥城墙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更迭与岁月的沧桑,登上点将台上逃眺,整个古城尽收眼底,自有一派苍凉的气概。
徜徉于古街的小巷小弄,最常见的便是商铺货架上陈列的的漆器,捧一方小小的首饰盒在手,可见精致的黑色漆身上描绘着红得似血的梅花图案,庄重中透着典雅,你忍不住想替最好的姐妹带上一款。走累了,还可从街巷两旁觅得窄小门店,里面可足浴可按摩,为你除去一身风尘换得几许轻松。你会感叹不愧是善于经营的晋商后代,在别处古城这些店面倒颇为鲜见了。
入夜,于古城内择一处小院落休憩,既是安静的停顿,又是对当地民俗的体验。客栈仿似曲径通幽的禅房,木雕窗,砖砌房,一个连着一个的小院落,花木深深。夏季时分,每间客房的门外都垂着竹帘子,房内的床铺也是极古典的。常见有外国人出入。
来到平遥,必去乔家大院。在那些幽深回廊里,或许你还会想起《大红灯笼高高挂》里三姨太长袖善舞的情景。
丽江——艳遇之都
在我看来,凤凰仿似小家碧玉,丽江宛如大家闺秀。环肥燕瘦,各具风情。
在这座号称艳遇之都的古城,不论你带着何样的心事与心情前来,你都会在这里得到释放,被其打动。
我和闺蜜沿着一条条巷弄悠闲信步,看道旁杨柳依依,看墙角大簇鲜红花朵兀自开得盛大,路过一个又一个的小院落,那些花开正好绿树成阴的院子里,适合荡秋千,晒太阳,忆往事。而细细品读每家客栈的名字,带着明显的私人志趣,让人印象深刻。“云水遥”、“屋顶上的瓦猫”、“清境”、“若.时光留影”。。。不经意瞥见某个橱窗的小黑板上,用粉笔写着:“2012,我在丽江想念你。给未来的某一天、某个人或者自己选一张明信片,从丽江古城寄出。”而我不想写信,只愿时光于此刻停留。
在古城偏居一隅的茶室,我们忍不住驻足,只因这里的感觉如此对味。店主是一对年轻的恋人,女主人长发垂肩,笑容清婉,男主人身形挺拔,面貌俊朗。他们说是因为爱彼此爱丽江而来到这里,从此便长居不去。我们在店里品茗,听故事,辨识不同年份的普洱。觉得丽江的光阴就如手中的香茗一样悠远、绵长、回甘无尽。
大理——人间风花雪月地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们向往这里来到这里。Ta美得安逸、静谧,富有异域风情。
那年八月,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让我和闺蜜们欢笑着奔跑在大理古城的石板路上。我们去洋人街的咖啡店门口避雨。朦胧雨雾里,置身这既古典又现代的街巷,内心涌起某种温柔情愫,若在这样的氛围里与心仪的人对坐清谈,抑或安静品茗,应是一帧美好的画面。
古城周边有洱海,有崇圣寺三塔,还有风花雪月的传说。
大理,只去一次是远远不够的。
西塘——梦里水乡
去过的所有古镇里,这里只是惊鸿一瞥,却回想无尽。因为,这里留下了我与他并肩走过的足迹。
华灯初上的夜。当他陪着我从附近的酒店步行十五分钟至此,我觉得再远的路程都是值得奔赴的。
我们牵手潜入夜幕里,看对岸小楼人声涌动,看红灯笼在风中轻轻诉说着过往,看石拱桥静默在暗夜独品沧桑,看年轻的男女在河边许愿放灯。而那幽幽长长迂迂回回的千米廊棚,留下了多少赞叹与依恋。
西塘,小小巧巧纤纤柔柔的美,就像一个水乡姑娘一般轻灵秀丽。
回程时已是深夜十一点。除了酒吧一带依然人声鼎沸,廊棚里的店铺已陆续将一扇扇木门排放整齐,打烊关门。天空中也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这别具风格的廊棚倒是遮风避雨的好去处。
几年前我曾游历过秦淮河,以为江南大抵如此。可是,夜幕下如此安静又热闹,古典又现代的西塘水乡,却真真令我着迷。
在出口,有中年女子驾驶三轮摩托车准备收工。我们请她送回酒店。晚上的最后一单生意,且天空的雨变得急骤而仓促起来,她亦不抬价。让人感觉温暖。
廊棚,灯笼,河流,拱桥,西塘这些如诗如画的风景让人难忘,其间淳朴的民风亦值得称道。
乌镇——最后的枕水人家
夏天,雨季,素裙,撑一柄油纸伞踯躅在乌镇悠远的小巷里,你就是戴望舒笔下那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趁着同伴在名人故居各类老屋流连的间隙,我在悠远恬静的雨巷中踽踽独行,寻访远逝的岁月和故事。那些沉默了千年的老宅,在雨中安静地林立。河水轻淌,乌蓬船吱吱呀呀滑过岁月的晨昏,摇过微雨的屋檐,从婆娑树影中划来,从悠久的过往划来,一路去向远方。
驻足在潮湿的桥头,我恍惚看到自己的前世,似是一个温婉的水乡女子,在河边濯足浣衣,居小镇安稳静好。
乌镇,这个最后的枕水人家。我怎么看也看不够。
朱家角——江南桥乡
在上海游玩时原本打算去周庄看看。住在青浦区的朋友向我们推荐了这里:朱家角。
一家老小,在朋友的引领下,于朱家角闲逛了大半天。午饭是在一个当地人开的小餐馆里吃的,推开临河的窗,看到雨点渐密的河面上有渔船掠过。
雨季已涨水的河,满溢着,像一片小小的海,在窗前不停荡漾。
漫步在朱家角的街巷,一条小河一路伴你前行,而那些大大小小的拱桥,随处可见。
老人们在石板路上寻往昔,年轻的父亲带着孩子在桥头嘻戏,我在风景深处感悟天伦之乐不过是一家人结伴去看看繁华世界、游游沧桑古镇。
张谷英村——民间故宫
张谷英,这是坐落在湖南岳阳县的一个古村落。据记载,“自明朝初年张氏始祖张谷英在此地定居以来,子孙繁衍,聚族而居已历600余年。”
披一袭春风,我们行走在张谷英的回廊幽径里。叹数百年前的能工巧匠,竟能将建筑群设计得如此巧妙完美。各家客户的房子都是相通的,屋脊连屋脊,天井连天井,长达1公里,人在里面行走,你不会被烈日炙晒,亦不会被雨淋湿,即“晴不曝日,雨不湿鞋”。
如今,张氏的后辈们仍有一部分人在古村落中安居乐业。游人在其间驻足留连,他们自顾自地忙碌着,张氏子孙已与村庄融为一体,成为“耕读为本,孝友传家”的继承者和发扬者。
这种风格的房屋在湖南农村颇为常见,只是别处远不及如此规模,也绝无此类特色。
张谷英,这座历经风雨沧桑的古村,在湘东大地上如山谷幽兰般暗自芬芳。
图瓦村——中国第一村
坐落于新疆喀纳斯湖畔的图瓦村,因为那美得让人窒息的河流和湖泊,成为我行走过的最美丽最难忘的村庄。
我们头天从布尔津县出发,在大雨将至的黄昏匆匆看了看喀纳斯湖便离去。次日清晨,我们在贾登峪换乘中心坐观光大巴再次向喀纳斯湖驶进。
车内,轻音乐如水流淌,窗外,植被茂盛的连绵山脉和高耸入云的珍稀树木让人叹为观止。而我的眼晴,始终被层林掩映下的湖蓝色的喀纳斯河水吸引。那一河清澈的流水,逶迤向前,蓝得那么美那么如诗如画,仿佛应属天上有。
途经的景点中最美最难忘的是月亮湾。
当我们来到喀纳斯湖畔,途经图瓦人居住的村落。他们用松木搭建起塔形木屋,屋顶尖斜,颇具瑞士风情。小屋周围有古朴的栅栏,孩子和狗儿在花间嬉戏,牛群在青草地上吃草,晨曦中,这个古老的村庄宛如一个丹麦的童话。
同行的游伴想要拍下花丛中的小狗,很快便有身着民族服装的中年女主人前来告知,这个是要收费10元的。四年前的那个秋季,我们无端地觉得,这天然纯美的风景已渐渐添了些商业气息。
即便如此,喀纳斯湖畔的美丽依然无可复制。
后记
有人说古城古镇和古村类的景致相差不大,并无看头。的确,在今天商业化的市场运行模式下,这些地方或许早已失去了一份最初的本真。比如,大红灯笼成为古老与传统的代言品,酒吧是某些景区晚上最热闹的场所。即便如此,我们却依然能透过那些朴拙的风格迥异的建筑、当地的民风习俗和文化底蕴感受到东西南北不尽相同的美好。
我喜欢那些古城古镇和古村留有的独特的历史印记,以及徜徉其间的闲适心情。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每一个被我“看见”的瞬间刹那,都被我采下,而采下的每一个当时,我都感受到一种“美”的逼迫,因为每一个当时,都稍纵即逝;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