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毛郠夫人:
在这样一个四周被海环绕的岛屿,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渔船,这里也养育与生活着一代又一代的渔人。
所站的地方是内海,也被称为“避风港”。很多船只都在这里停歇避风。港湾是渔船的家。其实每个人都渴望有个家。就连很多狂傲不羁的文人也不例外。不知为何,站在这里不由想起海明威和他的《老人与海》。去年,去了佛罗里达最南部的基韦斯特。那里最初以艺术家的静修处而闻名。海明威也在那里住了十几年。在基韦斯特的那些年,海明威几乎每天都要驾船出海钓鱼,他觉得要是没去钓鱼,那这一天就算是白过了。在这里,他还完成了《永别了,武器》、《丧钟为谁而鸣》、《伊力马扎罗的雪》等作品。
或许,小说创作是海明威另一种驰骋大海的方式。一个人在茫茫大海中渔猎,有时也搏斗。
与这个岛屿隔海相望就是古巴。《老人与海》中那个不屈的老人圣地亚哥其实就是海明威生活在古巴期间的老友,发生的故事也真实存在。年轻时的海明威争强好胜,与作品中的圣地亚哥有些相似。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海明威人到中年,他的精力和创造力也随之减退。但他又不甘认输。老人圣地亚哥这个人物身上所折射出的品质正是海明威渴望成为的样子。
海明威不仅描写了老人的坚强意志,而且用了大量的篇幅来描写老人的内心世界。事实上,老人对小男孩说的话,大概正是海明威想对世界说的话吧。而老人的遭遇,也是海明威自身的某种映射。其实,又何尝不是对每一个渔人、每一个努力活在世上之人的映射——每取得一点胜利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甚至最后遭受无可挽救的失败。
然而,只要人类不屈服于命运,无论在怎样艰苦卓绝的环境里,依然凭借自己的勇气、毅力、智慧去奋勇抗争,就不算真正的失败。有时,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如同老人圣地亚哥虽然没有将大马林鱼保住,但他却捍卫了灵魂的尊严,显示了一个人的能耐可以到达的最高程度。即便他是一个失败者,也是一个胜利的失败者,一个失败的英雄。正如海明威在书中写道的: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如同一生都以捕鱼为生的渔民。只要不是过于邪恶的天气,就要出海去。每天出海不一定都会满载而归。但如果不出去,一定一无所获。这就是渔人最单纯的想法。甚至很多时候风雨无阻,每天向大海撒下网。就像农民在地里播下种子。只有去努力,才会有希望。努力着的人是光荣的,生命是充实的。所谓被命运眷顾,只不过是勤奋播下的种结出的果。我相信,命运从来都眷顾那些最勤奋的人。即使你是天才,也同样需要付出努力,甚至是更多的努力。
我想,我既是农民,也是渔人……
爱你的安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