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完200自由泳半决赛,我和白啸在按摩池里坐了5分钟。对于成绩,我们还是基本满意的,但是白啸仍然存在体能不足的问题。4天7场,对于一个27岁的老将来说,挑战还是相当大的。
“司徒,这届奥运会结束我就准备退役了。”他趴在池边,头枕在交叠的手臂上,“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情,对不起。”
“算了,我也算因祸得福了。”虽然一直知道当初的事情是白啸做的,虽然我一度极其痛苦甚至绝望,但是听他亲口承认并道歉,我反而释然了。也许是因为那些伤并没有真正影响到我什么,也许是因为我觉得现在的自己过得很好,总之我的心情很平静。“但是你姐姐的事情,我帮不了忙。”毕竟他姐姐伤害的人是端木,我无权替他原谅谁,何况端木还留下了经常头痛的后遗症。
“嗯,我知道。其实你老板人还是不错的。”我有点茫然地看向他,还没反应过来我老板是谁,他已经站起身,说:“走吧,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回到休息区,沈哥和Timothy简单帮我做了一下放松,休息了十来分钟,我们就去准备接力的入场了。
我们的预赛成绩排在第三,所以在第三泳道,旁边是预赛排名第一的美国队。预赛排名第二和第四的澳大利亚和匈牙利分别在第五和第六泳道。如果不出意外,奖牌应该就在这四队之间产生。
今天白啸游第一棒。100米自由泳不是他的主项,但是他硬生生地拼出了一个手臂的领先优势,以47秒31第一个交棒。这也应该是他个人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第二棒是秦绪川,他没能守住领先位置,被美国队反超了半个人的身位,跟澳大利亚几乎同时交棒,领先匈牙利大半个身位。第三棒是个人实力相对较弱的舟舟,几乎一入水就落后澳大利亚,50米转身之后更是被匈牙利反超。
我站上出发台前白啸对我说了一句,“尽力就好。”
“如果今天拿不到奖牌,晚上老刘归你。”接力总是容易让人热血沸腾,包括我。
我接棒的时候落后匈牙利半个身位,落后澳大利亚一个身位。至于美国队,将近两个身位的差距不在我的目标里面。
入水之后我火力全开,前50米只换了三口气。转身的时候余光瞄到了只领先我一点点的澳大利亚选手,至于匈牙利队,隔了一个泳道,看不清楚。
后50米我几乎没有减速,利用转头呼吸的时间判断与澳大利亚队的差距。但是太接近了,我完全没有把握。到边后我第一时间看向澳大利亚队,却发现人家也已经到了,只能确定匈牙利肯定排在第四。耳边传来队友们的欢呼,我转身看成绩,3分09秒58,比美国队慢了0.72秒,比澳大利亚队快了0.11秒。我在水里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上岸跟队友们拥抱。
接受完简短的场边采访,我们快速地换了衣服参加接下来的颁奖仪式。这是我的第一块奥运奖牌,站上领奖台的时候,心里充斥着激动、兴奋和自豪。绕场一周的时候,我在某个看台下,把手里的鲜花抛给了看台上最亮眼的那个人,并在他面前亲吻了我的银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