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因为看书而熬夜了。
这本书刚发的时候,我以为会像《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的风格,因为现在已经对这类书失了兴趣,便没在关注。后来疫情期间发现家里书架上有姐姐买回来的这本书,想着打发时间,就拿来读了。
这本书讲述了生活在云边镇的刘十三的故事,王莺莺是他的外婆,在云边镇开了一个小卖部,祖孙俩相依为命,故事就从这个小镇展开。
看到“全书完”的时候,会觉得“孤独”真的是人生的常态。人们相拥着欢笑,可是最后还是要独自工作、生活。我总是幻想着刘十三和程霜会有一个好的结局,果然幻想是用来破灭的。
我很羡慕刘十三和王莺莺之间的亲情,因为我不曾那么长时间地拥有过。时间悄无声息地溜走,恍惚间想不起这是奶奶离开的第几年了。关于她的记忆好像也忘了很多,记得深刻的是她每天下午都会坐在院子门口纳着鞋垫等我回家。
出了校门过了桥就到家了。前院是像天堂一样存在的小卖部,由妈妈和奶奶一起打理,我总是和姐姐偷偷溜进去偷吃零食,然后被妈妈追着打,奶奶在后面追着拦。夏天的时候,从前面河里抓来的青蛙会一不小心放出来窜了满地。更多的关于这个小卖部的记忆是跪着凳子趴在柜台上写作业,算不明白的算术题就偷偷按下计算器,突然发出的“归零”的声音总会引起妈妈的注意,后来学聪明了,知道关了声音。
后院是三件平房。一间租给别人住了,剩下的两间住着我们一家七口,后来变成五口人以后,小卖部和房子都转出去了。
奶奶住在靠院墙的那间,土炕后面的大柜子里总给我藏了好东西,柜子太高了,我总要搬个凳子才能够到,里面装了好多我和奶奶的秘密。
奶奶是不是也像王莺莺一样会做那么多好吃的菜呢?我不知道。因为记忆里关于奶奶的味道少之又少,后来都飘走了,什么也没留下。但是总记得她抱着我在枣树下乘凉,奶奶养的狗就趴在身旁,天上的星星闪闪发亮,她也从未告诉过我会去天上。
王莺莺离开的时候,刘十三知道什么是“死亡”,小时候的我不知道。奶奶是肝癌去世,像王莺莺一样。奶奶生病的前两年,我们已经不和她一起住了,想让她一起搬到县城,但老人总是拒绝。记得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因为病得太重卧床不起,说不清话,看我进门,只能冲我使劲咿咿呀呀,我心疼又害怕,却不敢靠近。如果那时我也知道了什么是“阴阳相隔”,关于她的记忆,我会记得更久吧。
后来再回老家就是给她上坟。院子和小卖部都转给别人了,枣树也砍了,奶奶养的狗去世后被埋在了后山上,小卖部重新装修做了别的生意。小时候觉得院子好大,可以骑自行车,养狗养鸡,种树种花,可现在走两步就逛完了。
新住进来的人们在院子里生火做饭过日子,奶奶的痕迹就这样一点点被掩盖了,我站在院子里只觉得陌生,便再也没去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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