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得不像我了

壹.

百度百科上对斤斤计较的解释是,对无关紧要的事过分计较。这大概是不被人们推崇的,而我恰巧也是一个随大流的人,总觉可以轻易挂在嘴边的便不算重要,也没有必要对此万般纠结。

可是如今却总对你身上发生的与他人相关的小事而抓狂,当你同我说起因为某某而开心或是难过时,我总是莫名心慌,好像生怕别人给你的比我来得多,生怕别人走进你的生命里,我怕你在生活里拥有太多顾虑。

我似乎正在变成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总是过分紧张或是神经质。这对你而言是苛刻的,在别人面前我总可以十分坦然而宽广,可是面对你时却只想着怎么狠狠抓紧,虽然明确知道其实你并不会走失。

另一方面却害怕自己抓得太紧而勒得你踹不过气来,好像在感情这场海啸里,被巨浪冲昏了头脑,不知该往何处去才是对的方向。后来静下心时才明白,因为这些事都与你相关,所以它们才不是无关紧要,相反的,于我而言,万分迫切。

贰.

最近在面对低气压的你时总那么小心翼翼,生怕由于自己心直口快而令你心生困扰。所以有些情绪总要自己先行揣测,猜想说出的话语中是否挟带着其它深意,是否会令你因此而误解,或是话到嘴边,却又收回。

多少次拿着手机想要告诉你我想你了,却因为知道你在忙自己的事情而盯着屏幕久久发呆,键入文字之后又删除掉,生怕你会因此而受到约束,而我渴望你是自由的。记得以前说过,被人记挂自是一桩幸事,但若可以,我却愿你感情丰盛,不要想起我。

是啊,我是希望你生活充实的,可以不用拿出许多时间来思考该如何消磨度日,可是如今却想和你一起虚度时光,就像诗歌里说的,低头看鱼,把茶杯留在桌子上,离开,浪费它们好看的阴影,连落日一起浪费,散步,一直消磨到星光满天,还要浪费风起的时候,坐在走廊发呆,直到你眼中乌云全部被吹到窗外。

以前我是你拼图里的一小块,用来填补你心中的缺口,可是如今却想着成为你的人生版图,就像我打下的每句话都要以句号结尾,因为渴望你每次得到的情感都是完整,哪怕一丝一毫都想为你补齐。

叁.

我真的如你所说是个孩子啊,有时甚至会像忘了吃药一样,杜撰出许多难以实现的白日梦来。我曾以为成长的过程中伴随着快乐流失,过往的生活也在印证着这一方面的道理,可是如今却不得不推翻自己的设想,因为即使在万般难过时,你的一句简单问候都可以令我笑出声来。

可也正是因为太过幼稚,才不懂得该以何种面目去对待不同阶段的你。很多时候我期盼自己成熟到可以为你挡掉许多不必要的烦恼,可在你难过到无从话起时,我却也只能像个孩子一样,僵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曾说,在你开心的时候让你更开心,在你不开心的时候哄你开心,可是到头来也只能做到前者,或许我仍学不会好好去喜欢一个人,可是你却让我的心变得透澈,让我像个孩子一样,因为涉世未深,所以与众不同。

肆.

我知道这些情绪并不好,它的唯一用处无非徒添烦恼罢了。可它们都是因为你啊,我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用来掩盖自己所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我可以活得极度洒脱,可以活得没心没肺,以前亦是这般活过来的,可是如今却是没有办法,好像心中挂念着你,因此生活变得有血有肉,可以清晰得触摸到每一个细节。

我一次次同你说起,渴望能以一种相对轻松的状态来面对你,这并非虚话,可是很多情绪本就互为表里。它们不是凭空出现的,大概一直存在于我的身体中,如一颗种子。只是你如阳光一样降临,照亮生命里所有灰暗的角落,又以感动的眼泪浇灌,加之万分温柔庇护,才令它成长得如此迅速。

而那些与之相对应的特质也在你的照耀下茁壮成长着,它使我变得包容,变得果断,变得成熟,而我就在这些性格的冲突中一天天成长起来。当然,你也一样,大概你本来就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因此才会令我念念回响。要不怎么说,凡是命中注定的人都将无路可逃,所以你就乖乖躲在我怀里好了,不许再乱动妄念。

伍.

可能感情本就是矛盾的吧,它令人内心充实又心生顾虑,令人万分欣喜却又反复心酸,令人对生活充满设想却又告诫自己要活在当下……而我希望你只拥有前者,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仍会为此而努力,哪怕只是让它们多出一点点都好,你看我多么盲目却又乐此不疲。

都说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我想也是啊,因为你,我的生活完全换了一副模样。我的心被你拆出来塞满又装回去,它才不再像以前那样,偶然吹过一阵穿堂风都会形成回响。

我身上多了这么多不被喜欢的性格,斤斤计较,犹豫不决,不经世故,我亦是在努力纠正,可因为它们都与你相关,所以才那么难以根除,就像我对你的喜欢,每念愈盛,而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反倒喜欢现在这个自己,比以前更甚。

人啊,多数是自私的,凡事总以自己为中心,把自己放在最前面,以前的我当然也是如此。可如今你变得在我之前了,遇事总先想到你,想你是会为此而开心还是难过,想得整张丑脸漾起笑容或是愁云满布。我将你放在心尖上,已然无法轻易放下,为此我在想,我要偷一段月老的红线,系在你的腕上,而另一头连接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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