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太苦了
或许我可以沉入海底,让海水填满我的空虚
或许我可以爬上树梢,让叶香安慰我的孤独
或许我可以躲进诗篇,让文字溶解我的迷茫
我时常想象我是海中的生物,每日每夜待在海里,享受着寂静,亲吻着水波。跟着海草摇晃,晃去我在陆地上的僵硬死板;跟着鱼群畅游,敞开我陆地上被束缚的自由。
我也常想象我是树上的一颗叶子,每日每夜的享受着清风。风有时小,吹过时犹如我深爱的人在我脸上落了轻柔的一吻,随后轻声的低语;风有时大,它将我吹起来了。我被吹到山坡上,便欣赏晚霞;我被吹到山涧,便感受清凉;我被吹到水上,便顺水去往下一个美景。
可我怎样躲进那文字里呢。
这文字大有不同,笔墨间的缝隙狭小,我实在是挤不进去,除非是去除了我这身骨头,扒了我这身皮囊,才能让我的魂溜进去。可这太疼了。于是我双手放在文字上,闭着一只眼看这缝隙里的世界:
光从云层里渗出来,诗歌从竖琴里传出来。云上有极美丽的生物,它美过赤裸的女人,那背上生出乳白的翅膀,金灿灿冒着光的身子,声音美妙如琴乐,灵魂圣洁如婴童。这不值得我脱去这身肮脏的皮囊和沉重的骨头吗?
血液如激涌的海水迸发出来,皮肉被蛮力撕扯开,我的骨肉脱落,嗓子已哑,泪水已干,只剩下赤裸着的灵魂。
脱下了这一身的包袱,脱下了羞辱、阴暗、自私,我才终于进入了这诗篇。
溶解我的迷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