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末几个老校友约好去一个师妹的会所聚聚,大家在下午没事就约好了三四点全部到位。大家一见面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不是问候小孩读什么书了,就问老公升迁或者是发财了吗。虽然这几个是一年都要聚次把两次的校友,但彼此行业不同,能深聊的话题并不多,也只是场面的客套话和吃吃喝喝而已。
但吃喝之余,我还是会暗暗观察一下 师妹。师妹比我小一岁,我们两个的家挨在一起,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洗衣服、挑水,小学、中学都是在同一所学校就读,我比她高一届,而且我们的成绩都很好,都是家里的乖乖女和学校里的三好学生,村里很多老者说我们两家这是宝地,我们两个会是村里的大学生,也可以为村里争光;我们两个都很高兴,所以彼此都互相鼓励和经常一起探讨学习方法。但我们两个为了减少家庭的负担,我们就都商量好不读高中,都选择了读技校。她读了卫校,我先她一年读了技工学校。进中专后,因为两个学校在城市的反面,公交车一个来回就要三四个小时;她刚到新学校后,我还一隔两周就去看她,然后和她挤在学校的单人高低铺中窃窃私语,聊各自的学习和各自的学校及学校的帅哥,那感觉还是两小无猜的美好。
我知道她为什么学医,因他爸是残疾人,她妈又有点不正常。她想将来老了给父母有所依靠;而她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一个妹妹,她说她要为整个家庭着想。我是家里的老小,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我们彼此打气和鼓劲,要争做第一批走向城市的农家好女儿,为父母争光,也为村里封建的家庭做榜样(很多家庭都不让女孩读书,都说女孩都会出嫁,那为人家送媳妇读书)。
毕业后,她被分去了一个小县城的医院做护士,我则一毕业就下海,不管不顾,哪怕父母放出话说不回去上班就断绝关系也不怕。我的创业吏在此略过,自然是满头碰壁,困难重重了。而她则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我父母一直夸她沉稳顾家,特别是我创业失败的时候,父母将我比得最多的就是她;他们说她经常接济家里,还经常回来帮父母及村里的老人看病就诊。我心里就想,一个上班族能有多大本事,假如哪天我的生意做成了,让她父母来夸我。
后来我开酒吧一下子成了县城名人,父母果然扬眉吐气了,所有的邻居和同学老师就都拿我来做成功案例,我做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帮父母建一栋楼房,虽然不是很豪华,但当时在那个村里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那年大家一起回老家过年,她就来和我请教怎么做生意。我都告诉了她在商场的一些经验,搞得她羡慕得不得了的样子。
没多久,她也辞职回到了我所在的城市开了个颇具规模的美容院,当时她还邀请我去为她剪彩,我觉得特别光荣,有这样的同伴结伴同行。我也是越来越忙,我们就很少聚了,只是在别的同学口中偶尔听到她的消息,我从县城到省城,她也一路杀将过来,每次见面她都说,是你引我走的:我一想到你也是一无所有的就可以所向披靡的走进县城、省城、京城,满世界飞,我就无惧无畏了,大不了我们又回村里务农,所以我只要有点路子就往前冲,你一个孤军都可奋战,我还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出来呢,我还怕什么?虽然我们的父母还在比,但那是虚的,只有内心想起你在前面冲我也跟着冲,我就觉得心里很笃定,年轻的时候就觉得你胆大妄为,但现在一想起就觉得那是我的明灯。所以这辈子遇到你是我最大的荣幸,是你给我勇气,也是你给了我希望。她说得诚恳,我听得心热,每每听到这些我就感觉心里很暖,我前无高人引,后却有这个师妹陪着,我感觉值了。
她现在也是几个美容院的老板了,而且父母双亡后,她独自把弟妹全都带进了城里,现在就专门做一些健康咨询和理疗馆,还开了个会所,经常请客户和亲朋好友聚会。相比之下,这几年我都是在折腾:跨行、转型,名声在外,但实质性没进步多少,和她相比也感觉惭愧,但我觉得有这样的比较也好,现在如果怕她超过自己,我必须加速前进,否则她又赶来了。想到这,我和她会心一笑,拿起酒杯干了各自杯中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