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惊蛰

昨天打完电话后,犹豫着准备给你发个晚安的短信,结果手机响了,你先我一步了。文字依然温暖平实,我突然想有时候文字的确能够更好的表达情感吧,因为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会说话了。是不是没有经过内心肯定的话语始终会苍白无力至于自己也心虚呢?当我躺在床上看着白纱帐隔着的天花板时,它毫无韵味却依然能勾起我的思绪至于辗转反侧。

我想到了“你还是那个若浔”、“但就是有时忘了自己”,心里又是一阵苦笑,不过乐大于悲。有时想想是不是有那么几个人甚至比我更了解自己呢,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不明智的确是对我的最好概括。只是我未免太过于幸福了吧。

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不是个很好的朋友,善解人意完全被我亵渎,就举眼前人为例吧。你说你的目标和小强的不一样,但是我茫然就如我常常之于自己;的确因为你的感染才关注NBA的,只是我不知道你最喜欢哪个球员,或许没有最喜欢只有欣赏……

然而,我却明白这一切应该不是问题吧,就像我去年认识的两个津巴布韦朋友。我们语言不通、背景迥异,但是我们却能够在彼此的眼里看到真诚,就像我眼中的你一样——隔着镜片带着笑与真诚的眼,只是你现在不戴眼镜了。

所以,我觉得有真诚应该会有朋友。这两个多学期,我尝试了理解、包容、改变,只是没有“沟通”。我意识到自己太理想化,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还有很多的话要说:寻找并珍惜一些人。

跟你同班时间不短,跟你同桌时间不长。如果说高中最后的时期有什么值得庆幸的话,就是能够认识你们几个人,这对愚钝的我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很长久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沉浸在一些德艺双馨的作家写的一些文情并茂的小文章里面,异样的简单与幸福。当遇到现实的打击后(那时主要是考试问题),我失望无措但依然看似“荣辱不惊”——我学会了叛逆吗?我想是的!

我想很多时候我都要感谢你,感谢你的理解、包容、智慧。如果要具体点话,只能说迟来的你打开了我心中一扇未锁的窗。我看到了更多,想了更多,学了更多。我看到了一些很特别的人、思考了我之外的一群人、学到了我难以言明的事物。你的努力、你的坚持、你的彷徨、你的微笑、你的忧伤,像我其他每一个同桌一样都会引起我偷偷的关注,只是在我看来又有很多的不同——你轻轻地走下一个个阶梯,友好的看着我,纵容着甚至保护着我的一些“奇怪”。

我虽不敏锐却也一度好奇,然而在被说成是谅解甚至温柔的面具下还有一种胆怯与麻木。只能说面对你,我比不过你的坦诚与可爱,虽然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出卖了我。过去还是现在,如果你期许一个未来的话,你,一直都是一个支持,一种感动。

本来我希望怀念一下过去,但是恐怕又勾起你回忆一些琐碎的烦恼。不是抱怨你记忆力不好,也不欲说明我细心。我毫不怀疑你虽然可能淡忘了情节,但是一定记得时间酝酿成的不太醇厚的酒。只是有一件事,真的很想写下来,也不一定是想要告诉你。

高考完之后、报考军校体检的那天,我在意识到一个人的无助后觉得自己很可笑——我竭力劝说爸爸让我第一次一个人完成一件事。在失望又无聊的检查后我受到了一条更打击我的短信:若浔,等了你很久我们有急事先走了,你放在我这的钱回家后给你啊,一个人注意点。天哪,他先走了没关系啊,我只要回家的车票而已。这是一个同村的伯伯,带他儿子一起来体检。爸爸姐姐不放心,把钱放在他那,因为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可以全程一起直到回家。可是现在……

在几分钟的郁闷后,我看着同行体检的女生都一个个如释重负般的跟着家人朋友回家时,我拿出了手机,最先给最近的姐姐打电话——没人接,发短信——数分后回复正在考试,短信解释一下后——立即回复为让我先回她学校。我看看手机,一番折腾后知道余额和电量一样少了。当我摸出口袋里姐姐硬要我留的100块剩下的15块后,我突然想到打的士来这时付了19元呢。我笑了。后来证明原来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看到了一个很像你的人,只是旁边还有一个人。

你依然很客气的打招呼,在我犹豫是否要有不情之请时,你很简短也很和善的跟我说再见了,这时刚刚走在你旁边的人在前面也微笑着示意了。在我没有丝毫犹豫的说了句“再见”后,你转身前行,我也转身,只是不知道怎么前行。突然觉得很难过又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起你写的一首诗:

“远方有一个人在向我招手,

他让我和他在一起

一起离开这世界的黑暗

我呆坐着望着他,望着手中的灯

是的,如果和他在一起

我必须舍弃这唯一能照亮的灯

灯、手,我难以抉择

在灯火的摇曳中迷离

忽然灯灭了,世界也亮了

原来这并不是一个黑暗的世界

只是我手中的灯太亮让一切显得黑暗”

这时,我有了一种从来没有的感受。当我竭力说服自己停止悲伤时,手机又响了。他是我前面说过的我值得庆幸的缘由之一。

能和阿宝认识可以用一个字概括——不打不相识。能和他成为朋友可以说成——其实我一直不特殊。现在接到他的电话,我有点惊讶。虽然在今天体检的时候我们都发短信互相问候鼓励,但是现在呢?他问我在哪,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坐车回去(搭顺风车)。我淡淡描述我所在的他没到过的地方,只是他很急着问这问那、让我小心,叮嘱我不要乱走、允诺马上就到。手机显示电量不足后,我反倒有种轻松,只是又有点愧疚夹着感激。

他果真来了,据他后来说期间曲折,我微笑,感谢只是不再想说什么。跟姐姐短信道别后我就一路回家了。家人的欣喜与热切,让我慢慢将一些难以明白的事情放下了。只是现在又知道了自己并不特殊。再叙往事,希望你像听了一个老朋友讲的一个老故事,然后又把它自然的忘掉。

累赘琐碎一如我往常,但是还是想跟你说说我的现在。突然觉得时间的力量很可怕很可敬,它在一如既往的沉默中改变着我们。你说我没变,是我太特殊还是你太超前?现在的我安静又躁动、简单又零乱、看似稳重但不成熟,依然容易被感动只是更容易遗忘,依旧有着小女生的单纯与迷糊只是更希望离大的自己更近一点。

学习,比高中时候怠惰不少,高中也不见得有多认真,打着幌子,最后还是自作自受。只是真正明白了“书是最好的朋友”的含义;友谊,我更加渴望,欣喜的是善良的人从来都不少,她们一直是我大部分快乐的源泉,我的快乐随着我的坦然随着我的新朋友的到来而缓缓累积,所以我说我很好的确是真话;在亲情之外,我慢慢的意识到另一种伟大的感情也与我有关,虽然我一直固执的以为它伟大得至于远离我这颗小的难以承受的心。

爱情,由“男朋友”这三个简单却不平凡的字第一次与我亲密接触。年龄的渐渐长大并不决定的增加我的某些情商。当一些比较要好的朋友络绎不绝的问起这个问题时,我一遍遍的耐心的重复着答案,他们也不约而同的表示不解、愤慨、安慰、夸奖。我反而笑着宽慰他们。可是,有时以一种本能想想觉得自己真像某个挚友说的那样“百毒不侵”,虽然有点讽刺有点无奈。像我至今也不敢承认自己有多了解自己一样,我更不敢说我懂爱情。

意外的是在某个午后,某个跟我坐了很久的高中同桌突然给我一段“多年”后的真情告白。我惊讶之余,想到了他现在有女朋友了,而且于情于理知道了家的艰辛,再来关心一下同桌的我,实在可以理解。不过我倒很惊讶“不是冤家不聚头”居然在我身上成立,这就是传说中的时间的力量了。照他的话说,“吵着吵着感情也吵出来了”,不过我倒很坦诚的回答了他的追问“你喜欢过我吗”,答案是否定的,老实说我觉得应该不是个残酷的回答。

他不难过,我倒很开心——原来也有人喜欢过我的啊。小小的女生的虚荣一下子被满足了!关于确切的,目前只知道这些,有些女友口头交接耳语给我的,我却着实有点不相信,感激罢了。不想说爱情可以反映一个女孩子的魅力,只能说像普遍的女生走向女人那样,以后我应该也能有平凡却神圣的爱吧。就像简·爱会遇到罗切斯特一样,我也会的,我毫不怀疑,我只是担心我的无心与无知会伤害关心我的人。担心也是爱的表达吧——我自私的单方接受。

匆匆意识到一上午的时间飞逝,文字已密密麻麻了。行文至此,估计一年不打电话也会了无遗憾吧。被人了解是种难求的幸福,我贪婪的接受,虽然我没有期许你这种我理解的幸福,希望你原谅。对了,记得当我知道你给我的一篇回忆同桌的日志留言后,我一直也很想写写你,谢谢你。不过可怜我不够敏锐不够聪明,对你了解太浅,恐有唐突。所以胡乱写下来,全是我个人牢骚。

我的一些小小心思又透明了,没有秘密果然很开心。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在我看来“谢谢”应该不会疏远真正的朋友。所以,最后还是谢谢你。

愿君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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