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

      有一个男人叫做Z,他五十多岁就死了。年轻的时候酗酒成瘾。这时他坐在另一位中年男人的床上,怨气腾腾。

        故事大约在40年代,Z出生于一个大院子,父亲在一个小厂里做手艺,母亲在家带着哥哥、他还有其它几个弟弟妹妹。在他八岁那年的一天中午,大院子搬进了一户人家,其中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Q,那时候他看一眼就记住了那个女孩。后来他每天都能和Q一起玩,后来他们在同一个学校读书,一起放学回家。Z活泼开朗,妹妹则性格内敛,但不影响他们之间关系亲密。

      Q十六岁那年因为父亲的工作原因要搬迁,Z知道后很难过,但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舍,手工用纸做了一朵小花送给Q,并告诉她等他再长大一点就去找她。Q默默的收下了这朵花。离开了大院子,Q更内敛了,她安安静静的生活,并在心里期待着Z的到来。

        直到Q的叔父打破她原本安静的生活。原来父亲找叔父在外借了许多钱,如今债主上门来提亲,表示如果愿意做亲家就可以抵清债务。父亲心里很欢喜,当天晚上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家人。他告诉女儿这是一桩好婚事,而且Q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Q表示不愿意,希望婚事自己决定。父亲说她忤逆,让在房间好好反省。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母亲送饭来陪陪她,她一直被关在房间里。母亲安慰她,那家人条件不错,你爸借了很多钱,你得帮他。母亲的话并没有让她开心起来,她希望曾经一直围着她转的Z可以快点来找她。

      十多天过去了,夜里下了暴雨,窗外电闪雷鸣,母亲正在陪她吃饭,这时父亲突然闯进来大骂:你这个蠢东西!到底想清楚了没有!Q吓得一哆嗦,她抬起头、泪水在她眼眶打转,小声说:我不嫁。说完紧紧抿住嘴巴。父亲气急败坏,抄起门边的棍子打她。母亲见势不对,立马站起来护住Q 父亲打了两下之后把棍子一扔。大骂,就你还护着她!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好东西,就知道跟我对着干!你告诉她,不嫁也得嫁!说完扭头就走了。外面的雨啪啪啪的下着,Q趴在母亲的怀里大声的哭…母亲拍着Q的背,伤心的说:你这是自讨苦吃啊…迟早都要嫁人的,嫁谁不是一样。你千万不要和你父亲对着干,他那个脾气是不会放过你的,别再哭了…

    Q似乎哭累了,在母亲的安抚下慢慢睡着了。大约到了三更…梦里她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抚摸她,她惊醒一激灵坐了起来,她在黑暗中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她大叫:你是谁!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我叫W。Q几乎吼到,为什么在我房间,你快出去,不然我喊人了!W说:我是你丈夫,你爸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你是我的妻子。Q缩在床的一角大叫:你出去!这是我房间,我不是你妻子!W已经在脱衣服了…慢悠悠的说:你挣扎也没用的,你爸欠了我家钱,已经把你用来抵债了。本来说好提亲的,是你不同意的,所以你爸直接让我过来。Q满脸的错愕与惊慌,她生气,但是现在她更害怕、无助。

……

      Q怀孕了,在父亲的一手策划之下,怀了身孕被迫做了母亲。最后她嫁给了W,她怕他,也怕父亲。她总觉的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受到伤害。时常在夜里惊醒,梦里她一个面对危险东躲西藏。白天偶尔她会想起Z,那个曾经说要来找她的人。合适的时机下,她托信给一个大院子的人让他转告Z,她已经嫁人了,不用再来找她了。她没有说更多的,因为他救不了她。

        Z本来打算等过几个月攒够钱就去找Q,他一直心里想着她。在听到Q怀孕结婚的消息后,他慌了,他突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了,他心情很糟糕,开始每天无所事事,也不再工作攒钱了。和人说话也不再和和气气,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他脾气突然变得越来越差,他心里空落落。大院子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事情,大家看见了他的变化,便开始安慰他,每个人都要他赶紧攒钱,娶个媳妇就好了…他觉得没有人懂他,他开始厌恶大院里的人们,所有的爱和期待都化为了迷茫和不满…于是他开始酗酒,白天干零工晚上就一直喝酒,他不再与人交谈…直到五十岁那年在家中死去,死的时候还在喝酒。

      这是那个年代的故事,Z从充满希望到迷失方向;Q从耐心等待到夜夜心惊……

他们是我们的祖先。


      J来找我做通灵的时候,向我描述她时常看见一个男人充满怨气的坐在她父亲的床上。她很害怕。但她的家人并不相信她看见的,偷偷找了本地的巫士,说根源在祖先,没有办法直接解决。后来经朋友引荐找到了我。


      Q是J的曾祖母,坐在床上的男人就是Z。当Z诉说了心声,便从迷失中走了出来。他知道了Q的故事,希望Q也能从恐惧中摆脱。

而Q需要寻求帮助。祈愿看到这个故事的我们将慈悲和爱回向给她。


也许没有发生什么故事。太阳升起,仍是晴空万里。

虚构的杜撰来自J梦里的故事,梦里她感应到了祖先的痛苦,听见了那些呢喃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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