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踏上台湾那片土地,我对台湾的向往仅仅在于九份这个地方,因为《遗忘》电影里最动人的情节,取景于九份,以及我对于芋圆的钟爱。其他的夜市、美食、购物,我似乎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再后来回想起许久未看的台湾老电影,我们走过的街道、看过的大海和天空、呼吸过的空气,那些陈旧、寂寥的、落寞的,似乎就来源于这些真实的场景中,我都还未深刻体验,它们仿佛就剧终了。
01
飞机抵达高雄,走出机场,当日高雄也高温。当晚,我们要去旗津,位于高雄西南端的小岛。租借了机车,摆渡到对岸,骑行环绕整个小岛,晚风吹拂,遥望夕阳,真的是很舒服。
看一个城市的发展,便是要深入他们的生活,细致到每个角落。从机车、摆渡、出租车、地下捷运,到街边小店、夜市、便利店,体验过后,我在抵达高雄的第一天,便和我女朋友发了微信,“这里没有人用LV,让我感觉真好”!而此时处在山中度假的女朋友,回了一条“我也是,在山中欲望都减少了”。
同样在花莲,台湾频发地震的城市,机车、便利店和夜市基本组成了整个城市。年轻人越来越少,城市老龄化越发严重,就业机会贫乏,导致许多人将自己的家改造成了民宿。
我们在清晨六点,在花莲赶火车;深夜十点半,在花莲市中心疯狂购物。如此体验过白天和黑夜,台湾的小城市,真的十分宜居。矮旧的建筑,蜿蜒干净的街道,维护一新的地下铁,是这些城市运行的方式,以及淳朴的民风,一颦一笑带来的儒雅,都给我留下了太好的印象。
所以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不需要用LV来装饰自己,除了整个社会大环境,精神的富足和平实的生活,比起奢侈品更有力量支撑自我,以至于他们能由里及外的,足够热情和优雅。
02
赶了一个大早,我坐在去瑞芳的火车上,这列火车可以一直开往台北,我知道我们离台北越来越近了,就要离开这些好山好水清静的小城市,会不会有上海大城市般如潮的人流,高耸入云的建筑,我有点焦虑。
中途经过平溪线,我们去了十分、猴硐。我坐在平溪线的站台,始终分不清列车来往的方向,两旁的山脉,时阴时晴的天空挂着羞涩的阳光,无论是否要将下一站作为打卡的旅游景点,它们的自然风光及传递的人文精神,让人不禁想一直慢慢慢,就这样慢下来。
上海的台风还未抵达,当晚的九份就倾盆大雨。好不容易将行李拖回民宿,山路曲折的让人有点绝望。老街的商铺就要关门,趁着最后一点力气,换上拖鞋行走,一路寻找芋圆,并且在脑海中反复回想《遗忘》电影里的情节,林心如和李铭顺吃着芋圆的对话——
“那你有跟我说过吗?我的傲慢,你的不以为然,为什么不说?”
“说了有用吗?”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改。”
后来的回答——“对不起,你刚才问我,我对你的不以为然,为什么不告诉你。我错了。我看着你,由淳朴善良的何薇安,逐渐变成,傲慢狂妄的何薇安,却都没有一次的提醒你,也许我说了你还是会改变的,可是我没有,那就是我不曾努力。”
显然,我并没有在这样的瓢泼大雨中,体验到电影里的氛围。幸运的是,我吃到了芋圆,甘甜爽口,让我回味无穷,也算是值回如此艰辛的山路。
03
偶遇的野柳,吃了一顿超级新鲜的海鲜,地质公园门票才台币80,又值回票价了,海边的紫外线够火辣,我把自己包裹的像欧巴桑一样,还是被狠狠晒黑了。
终于在那么一个黄昏抵达了台北,我看见了台北101,还有忠孝东路,再后来发现那些打卡的旅游景点,从不是自己如此迫切渴望想去的地方。
我在映衬着粉色晚霞的天空下,寻觅晚餐,吃过了美味卤肉饭、牛肉面,发现台湾的口味太适合我们;在热闹的西门町,看到那么多有才的年轻人来到台北。
他说,他来自花莲的原住民,以为今天有台风会下雨,所以演出的时间有点短,大家可以安静地听歌,也可以点歌。于是我们就这样坐着,一直听到结尾。
故宫是我们去台湾的主要行程,没想到大家在这一天的状态都不佳,故宫的室内温度可能才十几度,大家冷的都发抖,只好走马观花,打卡。
一路还有我们看到的风景,不再记录,就用照片呈现。
04
旅行在台湾的这几天,我刷朋友圈的机会相对减少,夜晚回到民宿被刷屏的是国内疫苗和中国版me too的报道,国人们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再回想一路在台湾的日子,除了内心的笃定和自由,我觉得我就是我自己,怎么舒服怎么穿,怎么自由怎么来,以及我可以屏蔽所有消息,假装逃避,假装未知。
看到国人浮躁焦虑的状态,我却不想走,待着呼吸多一口空气,也是幸福。旅行的一路和朋友聊工作、生活,发现大家都在为自己而争取和努力,然而我们更希望能寻求更多平等的机会,就如同在台湾看到的每一个人,即使做着一份微不足道的工作,内心也充满富足和平和。
我想旅行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沿途美丽的风景,更在于认识这个世界和重新认识自我,和这个世界产生新的联结,成长为更好的自我。